“她……”
趙政無心地喊出一個字就悔了,於是緊急收啞,然後回頭觀看帳篷,裡面的兩人已經酣睡。
他靜下來思考:“細細一想,還是不叫為好,男女之約不適宜與他人共享。我悄悄下去,希望生火的人沒變,還是她。”
為了避免驚動兄弟,趙政輕步走出很長一段距離方才打亮電筒。
走了一段,怕被生火之人提前發現而另生枝節,他把電筒下垂指地,將光線穩定在腳下,尋著白日看好的路徑行走。
儘管趙政極其小心謹慎,可還是在百米之外就被孟贏溪發現了。
“又有人!聽腳步聲很象趙政的,怎麼是一個人?另外兩個呢?咋回事?我換了地方還是遇見他。莫非是命運安排我替代師父她老人家來與這個人相會?既是如此,那我就再見他一次。”
孟贏溪運功對人喊道:“趙政,出來吧,既然來相見,就別躲躲藏藏的。”
這一聲傳得很遠,勁道十足卻薄而飄,如刀劍一般犀利,煞音穿透濃密的林木,玄玄地直接刺到趙政的耳朵裡。
趙政覺得腦袋嗡響,嚇得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果然是贏溪!黑夜茫茫的,她怎麼知道是我?難道她真的不是人!”
心跳加速,腳步也加速,思想也加速。趙政確實有種莫名的害怕,他拳捏著汗,壯膽橫心過來。
孟贏溪見到來人果然是趙政,笑了。
趙政第一次見姑娘笑,那恆斂千金的笑容百媚叢生,撩得他寒散暖起,不再害怕。
“贏溪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真好!”趙政說著就快步迎香而至,他圍火而坐,位置依舊是面對面。
“來……嚐嚐,這魚的味道遠勝昨天的。”孟贏溪將烤好的奇額墨頭魚伸手一送。
“嚯……好大的魚,看這品種還很特殊,我真有口福,謝謝!”趙政站起來接下,目光與對方交織了一下,感覺善意綿綿,頓時心神大爽。
對方一坐下,孟贏溪就說:“換了地方還是遇見你,我們之間很有緣。我想問問,對於周圍的這片地域,你有什麼感覺?”
趙政討好地用對方可能愛聽的話語回:“似曾相識,好象有幾千年的緣分。不只是地方,還有人。我們萍水相逢兩次,怕是上天安排的機緣。我覺得我這次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冥冥之中似乎就是專程尋訪故人的。”
她心驚,“什麼?難道他真是師父的故人。那我要如何做才能讓師父的在天之靈稱心?眼前這景象,怕是師父要我替她來完成心願……”
趙政只不過是不著邊際的隨意一說,卻讓孟贏溪的內心揚風起浪。
見姑娘彷彿在垂目沉思,趙政以為又要象昨日一樣冷場,他邊吃魚邊轉動腦子,想到既然已經胡口扯了幾千年那麼遙遠,自己的名字又恰巧與秦始皇相同,何不就此開開玩笑?
於是他繼續起話:“贏溪,我有一種異常強烈的感覺,或許自己是轉世的秦始皇。而你,是我身邊一位非常熟悉、非常喜歡的人。”
孟贏溪不知是玩笑,她觸聲震驚,柳眉上挑,“你……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趙政見她臉色大變,自己也慌了神,以為玩笑開過了頭。因為他的說法很明顯是將對方歸結成自己前世的女人,除非是戀人關係,否則此話在言語上就具有侮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