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們竟暗下用刀尖來扎牛屁股。”
眾友的暴笑聲打斷了他的話,石崇樂得於留了個包袱。
“諸位想想……這牛一旦要是拼上了命地奔跑,它還會輸嗎?”
“這幫無腦子的奴役,牛車爭先贏是贏了,不過事後卻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頓。”
劉琨疑出聲:“只是略傷了牛屁股而已,比起賽事的輸贏算不了什麼,齊奴何必小題大做?”
“越石此言差矣……乘坐過瘋牛車方能體會命在旦夕的滋味,齊奴並非小題大做。”
石崇釋道:“我是氣憤這幫混奴也不考慮考慮後果,想一想這樣做是否妥當,會不會把車上我這個正值英年的主子給摔死了去!”
“金谷二十四友”齊聲放笑,有數人直接笑了四腳朝天地翻倒去後面抽風。
梁綠和武贏天也被他的此番話逗得開心,俱都掩飾不住笑聲,隨眾人齊樂。
吃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各種珍禽異獸美味,再加上堪為上乘的美酒,久無盛食的武贏天肚子似乎有些不適。
於是……
“老婦人”急急起身,呼身邊的侍女帶她去尋廁。
穿過彼此相連的宏麗室宇,侍女將“她”引至一個華美的房室。此房裡面陳設有極講究的絳色蚊帳大床,以及墊子、褥子。
另外……
兩旁還有十數位身著錦繡的豔麗婢女手捧著香袋等待侍候!
武贏天觀此情形立感不對,以為侍女聽錯意,帶錯了地方。
“她”無奈地笑道:“老身乃是入廁,你怎地將我引到了內室?”
誰知那侍女歉身道:“夫人,這裡便是內廁。”
“啊……”
武贏天驚詫萬分,不敢相信似的搖了搖頭,頗狐疑地進去。
入廁之後,“她”再次慨嘆:“不過一個廁所而已,這石崇竟將其修建得華美絕倫,甚至還準備了各種的香水香膏給客人洗手抹臉。”
“老婦人”入廁出來。
婢女們拿著一件華服將人圍住,並上手幫“她”解衣。武贏天萬般不解,“姑娘,你們這是拿老身做何?”
婢女們卑身釋道:“夫人,入廁之後須得更衣,否則不可出去,以免不潔之味帶至它房。”
“哎喲……真是講究!好好好,更衣便更衣。”
為了不叫這些下人們為難,老婦人只得無奈地依規矩行事。
這個金谷澗的財富本就彙集得令人髮指!但其主人還竟有近乎潔癖的講究,連上個廁所都弄得人心惶惶,十分不自在,武贏天腹下咒著回去殿堂。
老婦人顯目的這一去一來總算令略有無聊的石崇起了心思。
其心想:“今日須得晝夜聲色相接,‘恆舞’盡興,這綠珠反正也無法共寢,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於是……
他詐出一副恍然頓悟的神色,自拍腦門與旁人道:“哎呀看我這記性!綠珠,你有親戚來訪,就不必奉陪了,好生帶親戚四處轉轉,以盡地主之宜。”
“啊……”
梁綠很是驚訝,她根本就沒看到什麼熟人,更別說是親戚。
武贏天聽力極佳,這些話語盡收耳中,知道局面有些微妙。
穿幫與否只在瞬間!
“她”趕緊招手道:“綠珠,這兒……贏溪看你來了!”
贏溪?
贏溪!
梁綠心中一頓遲疑一陣撲騰:提起名字,這人果然有幾分神似贏溪,聲音更是像!但她怎地是這般老貌?莫非……是易容而來麼?
她半驚慌半猜疑地謝過石崇,然後趕緊帶上人迅速離開。
出去後,梁綠忐忑地小聲問:“你……你真是贏溪姐姐?”
武贏天咬回道:“我是啊!不過我用武功易過容,所以你難以分辨,就像石崇府中綠瑩瑩的冬韭菜碎末兒。”
梁綠驚喜萬分!
她即刻就想與恩人好好說說話。
可是……
金谷澗雖然大,卻到處都是人!
除了侍女與巡守,還有石崇後房的那幾百個姬妾散佈於四周,不時或迎面或被超越地擦肩而過。
梁綠的獲寵是人盡皆知。
姬妾們的嫉妒見人便茂。
這些穿著刺繡精美無雙的錦緞,身上裝飾著璀璨奪目的珍珠美玉寶石的姬妾們露出了這輩子最為厭惡的目光和怨恨的嘴臉。
令人費解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