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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殿門處看去,順手將硃筆搭在了硯臺上。

是那會兒與她對過話的宮監,輕手輕腳的小步來到柳如墨面前,跪在地上小聲回稟道:“國師大人,奴才去明韶閣為您傳膳,但晴丫姑姑說要照顧小少爺,恐怕是分身乏術,顧及不得您的午膳了,正巧太子殿下途經閣外,就吩咐奴才來傳達一聲,太子殿下在東宮設宴,邀請六皇子和您前去,您意下如何?”

青麟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柳如墨但笑不語,眉目間看不出她是何打算,瞧得傳話的宮監心中忐忑,太子殿下可是叮嚀著他務必將國師大人請到,這國師大人不答應也不拒絕,心思實在難猜。

“本官知道了!”柳如墨重新伸手去將硃筆拈起入手。左手又取過一本奏摺低下頭去,宮監更是心裡沒了底。

國師大人這句知道了是去的意思,還是不去的意思?太子殿下還等著他去回稟呢。

於是只好賴著跪在原地不動。腆著臉多問了一句:“國師大人,奴才愚笨。不知道您這話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呢?奴才也好給太子殿下一個準信兒!”

柳如墨正展開了一份奏摺,他陰柔的嗓音一起,惹得她頓時微擰了眉,這一變化被那宮監看在眼裡,忙俯趴下去告罪:“是奴才多嘴了!”說完抬手“啪啪啪”地自行掌了三下嘴。

她還沒說話呢,他這就開始掌嘴,著實把柳如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這人奴性未免太過了吧。她不過是聽不順耳宮監的嗓音罷了,他怎麼就嚇成這樣了,於是放下奏摺看向殿門的方向,說道:“你去回稟太子殿下,本官處理完手頭的事之後就到!”

“是!奴才這就去!”雖然捱了三巴掌,但得來柳如墨的答覆,宮監還是樂呵呵地爬起來出了殿門,當然,出了去還留心著儘可能小聲地把殿門復又關上。

空闊的大殿再次陷入了安靜,柳如墨無聲地抿唇。低頭在方才看過的奏摺上寫著批註,一時間思緒飛速轉了起來。

青麟這麼迫不及待地邀請她,顯然不是皇后的作風。那日在御花園的亭中她就看出來了,蘇氏謹慎,哪怕是一絲一毫地錯都壓抑著不會去犯,把得罪人的事都故意留給柔妃去做,她的耐心恐怕沒有這麼差。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青麟並沒有通知蘇氏,而是他本人的用意於此,青離此人不簡單,早在月老廟時幾句話下來。她就隱隱覺得,以青麟的城府。怕是鬥不過青離。

一邊想著,手下一邊將批註標示清楚。柳如墨抻了抻發酸的手臂,又看了一眼將近少了一半的奏摺,緩緩舒了一口氣,她批了一部分,其中有不少都是父親不在宮中之時積壓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青帝批過的,她也開啟看了看,學著青帝的路數去批閱。

還有一半未閱,柳如墨撐著矮几站起來,倚在窗邊換換心情,將腦袋裡那些文官酸腐的敘述拋了大半,總歸是沒那麼鬱卒了,要知道一早上坐在這裡一動不動,滿目所見皆是那些咬文嚼字的文腔,繁瑣又煩心,要不是她在清月灣這些年養成了靜氣寧神的性子,換做是柳如雪,這會兒早就罷手歇下了。

窗外是一片花叢,眼下氣候轉冷,花兒凋得一多不剩,餘下不少的萬年青還是一片蔥鬱,目之所及,能看得出幾分秋意。

勤政殿的正門外,兩邊皆是擺滿了各色的菊,裝點著殿前玉階不至於太過蕭索,而自己現在所站的這個窗戶,已臨近勤政殿的偏門,自然是沒有太多人去關注窗外是否也要裝點一番。

吸了兩口帶著冷意的空氣,柳如墨只覺得鼻腔之中都化開了一絲絲清涼,被文官那些奏摺看得發脹的頭腦此時也輕鬆了幾分。

青帝是不會阻止她去接觸皇后和現太子的,因為他等著看她一步步地將青麟和蘇氏推向絕境,從而是他得到廢黜青麟的機會,至於整垮皇后的孃家,到時候就看他心情了,不過依她所見,怕是蘇氏的孃家亦是逃不掉的,青遠其他的方面都不差,唯獨缺了扶持他的人,僅青帝是遠遠不夠的。

念及早上青帝對她說的話,不難聽出他的意圖,即使做惡人讓青遠埋怨他,也要把她提前立為國師,他很清楚她的意圖,所以滿足她的要求,從而與她交換扶持青遠的條件。

蘇氏一族一倒,朝堂之上很可能會面臨著新帝登基前的重新洗牌,青帝會把所有可能威脅到青遠的人通通剋制,一環一扣,就不能錯了任一一處。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從青麟那裡剛剛回稟了情況的宮監再次跑了回來,卻見國師大人已經從矮几後站起,倚在窗邊出神。

“嗯?”柳如墨回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