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馨沅下意識回頭,美目不禁露出驚訝,“藍太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顏也望著走進客堂的男人。
他頎長的身姿一進來,那身矜貴氣就把祁馨沅的氣焰壓下去了大半。
而他直接走到夜顏左側,在右手位的大椅上坐了下去。
那隨意的姿態讓夜顏都有些看愣了。
但一直立在客堂中央的祁馨沅關注的焦點跟她不一樣,她纖纖玉指指著夜顏,不贊同的對藍文濠道,“藍太子,你怎能與她平坐?”
藍文濠眼梢微挑,朝夜顏看了一眼,隨即不答反問,“在下為何不能與她平坐?”
祁馨沅一口惡氣,“她不配!”
藍文濠突然啞笑,“配與不配,在下說了算。”
祁馨沅眯起的雙眼,臉上帶著怒氣,但盯著他們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藍太子?為何你也要幫她說話?她可是伏戾王的女人。”
藍文濠又扭頭看了一眼夜顏,“她是伏戾王的女人又如何,他救過藍某,是藍某的恩人,藍某自然見不得她被人欺負。”
夜顏忍不住牽了牽嘴角,還算這人有點良心。
慕凌蒼說要留他在府上,目的是能多一個人保護他,想必就是這個原因吧。
畢竟她救過姓藍的。
而且外頭有血盟莊的人,他孤身一人沒有人保護,若是再隨意外出,說不定又被蠱蟲咬了去,到時候可就沒人救她了。
再看祁馨沅,一身傲氣撒不出來,憋得臉色半青半紅,那模樣,就跟中了毒一樣。
特別是對她的恨,只增不減。
“夜顏,走著瞧!”
丟下狠話,她連跟藍文濠招呼聲都沒有一句,轉身就離開了客堂。
惠奶孃也敢緊追了出去。
目送她們主僕離開,夜顏不屑的哼了一聲,抓起一顆棗子又塞到嘴裡。
“你擅自放他們進來,不怕凌蒼生氣?”藍文濠扭頭看著她,溫潤如玉的臉上半絲笑意都沒有,反而莫名的嚴肅,就像在指責她做錯了事。
“有些人自己找上門來受辱,攔都攔不住,我有何辦法?不羞辱他們一番,他們還會說我不給他們面子。”夜顏撇嘴。
“你嘴皮子如此厲害,凌蒼怎不好好管教你?”藍文濠板著臉道。
“你什麼意思?”夜顏頓時橫眼過去。
“我要是他,非打你一頓板子不可!”
“你!”對他莫名其妙的嚴肅和生氣,夜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她能感覺得到面前姓藍的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而是真的在責罵她,用那種像大人一樣的姿態在教訓她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榮國太子,她真想毫不客氣的給他懟回去。
他誰呀?居然比慕凌蒼還管得寬!
她要做什麼事,慕凌蒼都沒這麼訓過她,面前這傢伙,哪來的底氣?
更絕的是,她還沒暴走,藍文濠先起了身,抬腳前還扭頭瞪著她,“沒事別招一些麻煩到自個兒身邊,省得給凌蒼添亂!你一個女子家家,別整天野著性子,都要嫁人了,也該知道出嫁從夫的道理!”
語畢,他直直的走出客堂。
“你……”夜顏起身瞪著他離開的方向,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似的,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這人說話咋這麼欠揍呢!
說她招惹麻煩就算了,居然還教訓她要她出嫁從夫……
從他妹!
別說她不吃古人那一套,就算真要教訓她,也該是夜芸,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訓教她了?
…
傍晚的時候,慕凌蒼才從宮裡回來。
祁馨沅來魂殿的事,在大門口胡一永就跟她說了。
一回房,慕凌蒼也是板著臉,“誰讓你見她的?”
夜顏坐在床邊,手指撥著肩上的髮絲,對著他的方向撇了一下嘴,“她自己找上門來討難堪的!”頓了一下,她補充了一句,“放心吧,你的身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算跟她再大的怨氣,也不會拿這種事當箭使!”
慕凌蒼走到她身側坐下,勾著她肩膀將她帶入懷。
“以後她再來,不許再見她了,省得給自己添堵。”
“知道了。”聽出他沒有生氣的意思,夜顏這才溫順的趴在他懷裡。
“她來,又跟你說了什麼?”慕凌蒼在她耳邊追問。不生氣歸不生氣,但細節還是要問清楚的。
“示威唄!她以為是她把我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