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付星雲點了點頭。“我就說此行的任務為何要穿越世俗國度，原來是將重要之人隱藏到了億萬凡人之中，這確實是個好法子。”

“哎…”秦石輕嘆一聲。“無奈之舉罷了，凡人之所以稱為凡人，就是因為他們生活在靈氣稀薄的平庸之地，我等修煉之人要是在凡人世界中待久了，法力會流失殆盡，所以，我這位故人為了我秦家怕是已經斷了修仙之路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修煉之人去了貧瘠之地會出現反哺現象，即身上的法力會漸漸流失，直到和此處的環境相平衡。時間短，這種現象並不明顯，如果時間長了，怕是連體內凝固的靈海也要散去。正因為如此，修煉者一般都不願踏足凡人世界。

家族被滅的痛楚付星雲也親身經歷過，秦石的話勾起了他一些傷心回憶，他想：如果秦石能夠遵守約定，不耍花樣，那自己也盡心盡力幫他拿回遺產。憑著這筆遺產他突破築基，報仇或是重建秦家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但如果他不遵守約定，起了什麼歹心的話，那自己就不介意奪走本屬於他的一切。

“秦師兄，你找到這位故人後，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付星雲有些沉重的說道：“在法力不斷流失，根基逐漸被廢的情況下，還能堅守承若，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嗯”秦石點了點頭。“我會的。”

他們說話的這會一道巨大的城門出現在視野裡。“你看，趙國到了。”秦石收起飛行法器，他們徒步走進城池。

城內鱗次櫛比，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琳琅滿目，人群蜂擁，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付星雲左顧右眄，覺得稀奇。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他們來到了城西的一間客棧前。“付師弟，你我稍作休息，明天我就去聯絡那位故人，探明訊息後，再行上路。”

“好”付星雲點了點頭。

他們來到各自的房間，雖然身處凡人世界，周圍沒有太多靈氣可以吸納，但付星雲依舊保持著修煉的習慣，盤地而坐。

一絲凡人無法看到的白色絲線隨著付星雲的吐納進入到了他的靈海里，可是，在同一時間，從他的靈海里卻溢位了三根白色絲線，這些白色絲線是靈力，吸收一根卻要吐出三根，入不敷出啊。

“哎”付星雲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瓶蝕魔丹，倒進嘴裡，安心打坐。

月明星稀，秋高氣爽，不知過了多久，從遠處隱隱傳來更夫敲擊竹梆子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邊敲邊喊，他沉穩的聲音在夜裡拉得好長好長。

修煉著的付星雲突然睜開眼睛，不是因為聽到了更夫的叫喊聲，而是秦石消失了。

付星雲一個速移也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一條街道的路口處。“他要去哪裡？我要不要跟過去？”。

“小心駛得萬年船。”短暫思考之後，付星雲追逐而去。

在城西一處偏僻的山崗上，離開客棧的秦石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後，帶著惆悵的心情一步一步朝山頂走去，他走得很慢，似乎每邁一步都沉重無比，半個時辰後，他到達山頂。

山頂處有一間寺廟，但寺廟殘破不堪，雜草叢生，荒涼冷落，毫無香火，看樣子已經廢棄很久了。

“怎麼會這樣！”秦石看到後驚慌失色。“不可能，約好了在此等候，為什麼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秦石像受了什麼打擊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裡，許久之後，他撿起身旁的一塊木牌，擦乾了上面的灰跡，木牌上三個大字清晰可見。“清嘉寺！”秦石懷著苦澀之情輕聲念道：“清嘉寺，清嘉的諧音是秦家，寺廟是延續香火的地方，在此修建清嘉寺本意是希望我秦家的血脈能代代相傳，延續不斷，可是…”

秦石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可是，寺廟已殘，香火決斷，那是不是代表著秦家也要滅絕。

秦石心裡生出一股淒涼之感。“這裡是當初約好的匯合之地，如今毀於一旦，難道是被仇家發現毀去了秦家最後的希望？還是樹倒獼猴散，故人忘記舊情已經離開了？”

不管是哪種，對秦石來說都是打擊。他朝寺廟拜了拜後，朝著山腳走去。

秦石離開後不久，付星雲的身形從暗處顯現出來。“線索斷了嗎？”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如果真斷了，那我豈不是沒法拿到後半部身法。”

他們陸陸續續回到客棧。秦石躺到床上一動不動。付星雲盤地而坐，繼續吞噬丹藥。因為已經出去過一次，所以付星雲漸漸將重心放到修煉上，對秦石那裡減少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