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罷了,還是說說你們離開青州之後的事情罷。你們住在何處?都做了些什麼?”秦素問道,委實是不想再聽她的某些怪論。
竇玉箋聞言,面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重又回到了方才溫馴的模樣,說道:“我們離開青州後,便乘船北上,來到了大都。因路上我生了病,這一路走得特別慢,去年暮春的時候我們才抵達大都城。到了大都之後,我們就一直住在客棧裡,長姊每天都要出門兒,也不告訴我她去做什麼了,我一個人待著,委實好生無趣。好容易等到了今年開春,左郎一家子都來到了大都,我與他就又在一起了。”
她說著便又歡喜起來,面上再度漾滿了甜蜜而滿足的笑:“左郎仍舊待我極好,把我藏在他身邊兒,秦世芳這蠢婦這次也跟來了,總算她有眼色,也不怎麼纏著左郎,左郎陪著我的時候便多了好些。”
秦素聞言便撇了撇嘴。
自從過繼到膝下的長子摔斷腿這後,秦世芳與左思曠的關係就冷了下來,據青州那邊傳來的訊息,自秦素離開秦府後,秦世芳也只回去過一回,探望了隱居的吳老夫人,隨後就不再往秦家跑了,自然,左思曠那邊的一應要求,秦世芳也再沒向秦家提過半個字。
這對夫妻,早就離了心了,竇玉箋根本就沒想清楚這其中的道理,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
此時,只聽竇玉箋又道:“後來,到了今年上巳的時候,長姊便帶我進了宮,讓我瞧熱鬧,又請我幫她誘著淑儀夫人出來,只可惜那天的事情竟是未成,長姊好幾天都很不開心。”
第898章 雨成勢
略略停了一會後,竇玉箋便滿臉悵然地嘆了口氣,幽幽地道:“說起來,我與長姊也好久沒見了。上一回見面就是在上巳的時候。長姊分明說過,過些時候會再與我聯絡的,可我卻遲遲見不到她的人。這都快半年了呢……”
她長吁短嘆地絮絮而語,秦素便淡聲打斷了她道:“沒準兒她是怕給你添麻煩,所以才不來見你。”
“可能……是吧……”竇玉箋的面上有了幾許憂愁,眉心也皺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便又掃去了愁色,笑道:“沒關係的,反正我有左郎陪著,長姊就算不在了,我也不怕。”
秦素簡直要歎為觀止了。
這人就是個白眼兒狼啊,且還是個愚蠢透頂又自作聰明的白眼狠。
就這麼個又蠢又自以為是的性子,虧得竇玉箏豁出命來護著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弄沒了,簡直就是傻。
不過,再一轉念,秦素卻又自嘲地咧了咧嘴。
銀面女若是傻,這世上就再沒有傻的人了。
如今想想,這竇玉箋知道的訊息這樣少,很可能是因為這銀面女竇玉箏凡事都不肯向竇玉箋說。
依照竇玉箋所述,這位竇家長姊應當是個很有決斷之人,心機也相當深。她應該是頗為了解自家妹妹的脾性,知道她是個肚中沒成算的,出於謹慎,便把什麼都瞞下了。
卻不知,當這個精明狠毒的竇玉箏發現,自己的親妹妹忽然就失了蹤之後,她會是怎樣?
秦素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彎了彎眸子,召手喚來了一旁的徐紫柔,輕聲道:“我問完了,你尋個穩妥的地方,把她關起來就是。”
徐紫柔應了個是,說道:“殿下放心,主公已經都安排好了,保證把她好好地藏著,再不叫銀面女找著。”
秦素微笑著點了點頭,驀地想起一事來,又問:“你這種迷心之術,是不是能夠叫人坦露本性?”語罷她便又解釋地道:“我是看方才這竇玉箋說起話來沒一點遮掩,什麼都往外說,這便是迷心之術的效用麼?”
“殿下恕罪,這個屬下還真說不準。”徐紫柔說道,“這門技藝能叫人暫時迷失心智,而所謂的坦露本性,這卻是因人而異的。這個竇玉箋本就是個很容易受誘惑的性子,也許是因為這一點,她便會比旁人更容易表露出真實的性情。”
秦素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探頭往時漏的方向看了看,見離著約定的半個時辰還有些時候,她便向徐紫柔笑道:“你先坐,我有話問你。”
徐紫柔依言坐了,秦素便蹙起了眉,輕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徐紫柔愣了愣,一時間有些不明其意,便疑或地看向了她,問:“殿下這說的是什麼事兒?”
秦素此時已是面現憂色,低語道:“你與我互為人證,暫且混過了這一關,我自是感激。只是,這樣一來,你就被放在了明面兒上,那設局之人是最清楚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