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有過多的交流,如今聽見晏痕提到舊事,晏亭才生了興致,她真的對她娘充滿了嚮往,以前就一直幻想著自己的娘是什麼樣子的,想從陰業口中得知,那實在沒什麼可能性,她最初的記憶就是陰業毫不留情的冷言:“你親孃被你爹的夫人害死了,你是你娘唯一的血脈,理該替她伸冤報仇!”
那樣的對話太過含糊,可是她想知道的更多,卻不知道該如何同晏痕開口,如今晏痕主動說了,晏亭自然細細的聽著,其中還有提到了卿玦的母親,晏亭覺得自己今日定會有別樣的收穫,倒也順著晏痕的話題追問了下去:“先王怎會是個痴情的人呢?”
晏痕抬頭看了看晏亭,隨後嘆息道:“先前將你娘賜給我,他便鎮日悶悶不樂,不過那個時候看著還好,可是自從知道你娘沒了,他原本精壯的身子便徹底垮了,不過半年時間,瘦了幾十斤,後來便一直贏弱著,他年歲尚不及我大,終究先我一步去了,宮中出來的老人都知道,你娘沒了之後,先王也只是一個空殼了。”
聽著晏痕對央安王的肯定,晏亭從心底不願意相信,嗤之以鼻道:“若然當真那麼要死要活的喜歡著,又怎麼可能把她送人了,實在荒謬。”
晏痕身子微微一顫,抬頭看著晏亭,沉默了良久之後,終究說不出教訓的話,小聲囁喏道:“也便是如此,我才要毀了當初與先王的約定,帝王家中的情誼想來淺薄,姬氏要成就大業,他們從生出來便是為這個目標做準備的,若然當真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很容易被認為是好色荒淫,且會備受那個女子影響,會讓他們做出愧對先祖遺命的事情來,因此在睿王還是昊政公子的時候,央安王便暗準他同各色女子有來往,就是要讓他習慣遊戲於女子之間,若然動心,待到必要的時候抽身也簡單,那個時候我喜歡你娘,先王答應的乾脆,我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的才能,且十分畏懼韓夫人,如今見了大王的表現才想明白,當初先王會那般爽快的就將你娘賜給了我,可隨後又忍不住思念偷偷的潛入府中私會你娘,只是因為他太愛她,愛得令他自己也要惶恐,所以才咬牙將你娘送給了我,他覺得只要你娘成了別人的,他的感情就會慢慢的變淡,可是他錯了,錯得很悲涼。”
這是個十分新奇的說法,晏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晏痕,倒是出現了她這個年歲少女該有的茫然,不解道:“先王在您的口中竟這般有情有義了,實在令人驚歎!”
晏痕並不介意晏亭的冷言冷語,接著說了起來:“先王害怕大王步上他的後塵,才會那麼縱容他,先王一直以為你是個男子,倒也不介意在大王面前流露出對你孃的四年,可那樣的思念卻一直影響著大王,其實先王當真做錯了,他只是更將大王引到他的舊路上,因此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大王的,若然嫁了,他這般的喜歡你了,那麼你的未來未必會如我所想的幸福。”
晏亭不甚在意的聳肩道:“想來您是杞人憂天了,大王萬萬不會是那麼**人就是了,姒塔您又不是沒見過,如今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了。“晏痕鎖著眉頭搖頭,“是你不瞭解姬氏,這個氏族總有些怪異的喜好,他們喜歡一切貌美的東西,且絕對不會掩飾對難看的東西的厭惡,這點或許聽上去尋常,天下的人哪個不是如此,可姬氏這樣的癖好已經近乎病態,幾百年下來,只要是姬氏的後人,絕對沒有生得尋常的;還有一點便是姬氏對感情的態度,若他們沒專心的愛上一個,那麼他們一生中會不停的換著伴侶,或者也可以同時與很多外人有私情,這一點不分男女,大王曾有一個姑奶奶,她十幾歲開始養面首,頂峰的時候養了近百個面首,直到三十歲才愛上了一個樣貌非常的男子,為他散盡家中面首,可那個男人卻只是因為她的地位而去,最後被抓住與丫頭私通,那個時候大王的姑奶奶也才三十三歲,她親手殺了那個面首,隨後竟然自殺殉情了。死了之後與那個面首併骨了,碑文上也刻上了國婿,終究成了姬氏一個被掩蓋的故事;再說男子,先王曾經也寵過許多女子,可最後卻死於心疾,還有一個近的就是信常侯。”
聽見晏痕說姬氏對美貌的喜好,這點晏亭是同意的,先前睿王便因為她的臉嘲笑過她的,還時不時的送些養顏的,直言不愧的告訴她若不是她受人保舉,他是不會容下她的;還有卿玦也曾說過她的,因為他們同出姬氏,這點實在相似,可隨後聽見的事情卻令晏亭錯愕,且不說姬氏女子的別緻與刻烈,就說信常侯,那是卿玦的父親,晏亭知道的,聲音也跟著顫抖了,喃喃的問道:“信常侯也會愛人?”
晏痕堅定的點頭:“他在姬氏算是較為低沉的,在遇上姬將軍他娘之前,也只娶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