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一揮手,文山領著一眾僕從將丁夫人一行團團圍住。
丁夫人臉色一變,冷聲道:“怎麼?你想跟我動粗?”
“那得看夫人給不給這個機會。”林蘭毫不示弱,與她爭鋒相對。
“夫人以為您這樣做是為您女兒好·卻不想想,夫家有難,不能與之患難相守,反而逼夫休妻,只為自保·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你們丁家的顏面何存,叫您女兒以後怎麼做人?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被口水淹死嗎?再說了,李家禍福還未定呢!您就急著與李家劃清界限,萬一李家只是虛驚一場呢?”林蘭淡然說道。
丁夫人的冷笑一聲:“你們還做夢呢!不出今日,抄家的聖旨就到·難道你們拉著我女兒替你們陪葬就仁義了不成?”
“母親,就算要陪葬·也是女兒心甘情願的。”丁若妍神色決然說道。
林蘭眸光一凜,神情威嚴,大聲道:“大家可都聽見了,大少奶奶不願走·誓與大少爺患難相守,若是有人定要強行把人帶走·怎麼辦?”
文山振臂一呼:“打出去!”
眾人紛紛應和道:“打出去,打出去······”
丁夫人向來強悍·卻沒想到林蘭比她更強悍,更不講理,可恨的是自己的女兒不爭氣,她強壓住心頭怒火,苦勸若妍:“孩子,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你好好想清楚,別到頭來後悔莫遲。”
若妍看看明則,定定道:“女兒不會後悔。”
丁夫人氣的兩眼冒火,憤憤一甩衣袖,對手下道:“走!”
林蘭大聲道:“文山,送客。”
文山立即跟了上去,監督丁家的人離開李府。
一位老媽媽擔心的問:“二少奶奶,丁家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林蘭淡淡道:“放心,天還沒塌呢!就算塌了,也有老爺頂著,老爺頂不住,還有少爺,都幹活去吧!”
大家看二少奶奶氣定神閒的,想來是丁家夫人危言聳聽了,都安下心來,各自忙碌去了。
林蘭走到明則跟前,和聲說道:“大哥,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大嫂能拋開生死與你共度患難,大哥何其有幸也!切莫辜負了大嫂一片心意。”
明則動容,深深看了眼若妍,對林蘭道:“我知道怎麼做了,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林蘭微然而笑:“這就對了。”
丁若妍一改往日優柔姿態,鎮定道:“我也去安排安排,免得到時候府裡一團亂。”
李敬賢此時還在關心韓氏的去向,說來也奇怪,按說老許會在沿途留下記號,可他派出去的人始終找不到韓氏的下落,韓氏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這根刺一日不能拔除,他就一日不得安生。
李敬賢懷疑的盯著趙管事,慢聲道:“趙管事,該不會是你暗中放水吧?”
趙管事惶恐道:“老奴不敢,老奴只認得一個主子,就是老爺,老奴絕不會做背叛主子的事。”
李敬賢盯了他良久,緩緩道:“你知道就好,再派人去仔細打聽,務必找到韓氏的下落。”
趙管事捏了一把冷汗,忙道:“是,老奴馬上就去。”
“對了,御史鍾大人那邊可有訊息?”李敬賢問道,他的親家僉都御使丁大人被勒令不得參與調查他的案子,所以,他只能從別處下手,留意著楊大人的舉動。
趙管事回道:“老奴已經把禮送上,鍾大人說了,一有訊息會即刻告知老爺。”
李敬賢鬆了口氣,擺擺手:“下去吧!”
趙管事連忙躬身退下,卻差點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二少爺。
“二少爺……”
李敬賢聽見明允來了,手中茶盞一頓,面上露出個和藹的微笑:“明允來啦!”
自從那日被韓氏逼的道出當年內情後,明允不是躲著他就是擺出一副淡漠疏離的面孔,他幾次三番想跟明允好好談談,都沒機會,今日明允卻是主動來找他,李敬賢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李明允上前拱手施禮,神色焦急:“父親,出事了。”
李敬賢心一沉,強作鎮定:“何事?”
“適才丁夫人帶人來,要把大嫂帶走。”
李敬賢驚的唰的站了起來,有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讓他的聲音禁不住的發顫:“為何?”
李明允道:“丁夫人說,父親……父親貪贓一事,御史臺已經查實,也許,聖旨很快就到了。”
“咣噹”一聲,李敬賢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