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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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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康塞爾說,“真有那麼不聰明的人!”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房門開了,進來一個侍者,他給我們送來衣服,海上穿的上衣和短褲,衣服的質料我簡直不認得。我趕快拿來穿上,我的同伴跟我一樣,穿上了衣服。

這時候,侍者一可能是啞巴,也可能是聾子——把三份餐具放在桌上。

千這才像話,看來不是壞事。”康塞爾說。

“算了吧!”心中忿恨的魚叉手說,“這裡有什麼可吃的?至多是甲魚肝、鯊魚片,海狗排罷了!”

“我們看吧!”康塞爾說。

食品用銀製的罩子蓋著,兩邊對稱地在桌布上擺好了,我們在飯桌前坐下。很顯然,我們是跟有文化和有禮貌的人打交道,如果沒有那照耀著我們的電光,我簡直要以為自己不是在利物浦阿德費旅館裡,就是在巴黎的大飯店裡。可是我得宣告一句,麵包和酒完全沒有。飲水很新鮮、很清涼,但不過是水,水不是尼德·蘭愛喝的。在端來給我們吃的肉類中間,有幾種我認得是烹調得很精緻的魚:但有幾盤很好吃的菜,我說不出名日來,甚至於它們是植物是動物,我都不敢說。至於桌上的食具,更是精美,無可指摘。每一件東西,匙子、叉子、刀、盤,上面都有一個字母,字母周圍有一句題詞,我們照原來的樣式抄在下面:

MOBILLS iN MOBILD,動中之動!這句題詞只要把原來的IN字譯成“中”字而不譯成“上”字,就正好用在這隻潛水船上。“N”可能是在海底下發號施令的那位神秘人物的姓名開頭的一個字母!

尼德·蘭和康塞爾跟我不一樣,並沒有想得這麼多。他們在儘量地吃,我立刻也跟他們一樣做。此外,我對,於我們的命運也放心了,據我看來事情很清楚,我們的主人決沒有意思讓我們俄死。

可是,什麼事都是有始有終的,都要過去的,就是餓眷肚子,十五小時沒吃東西這樣的事也不是例外的。現在矜們的肚子裝滿了,又迫切地感到需要睡覺了。我們跟死亡連續鬥爭了一夜,現在想睡覺也是很自然的。

“說真的,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覺。”康塞爾說。

“我也想睡一睡!”尼德·蘭答。

我的兩個同伴躺在艙房的地毯上,不久就呼呼地酣睡了。

至於我個人,雖然感到有睡覺的需要,可是卻不那麼容易睡得著。很多的思慮湧上心頭,很多不可解決的問題塞滿了我的腦子,很多的想象要我的眼睛睜開來!我們在哪兒?把我們帶走的是什麼奇異的力量?我感到——不如說我以為感到——這船正向海底最深的地方下沉。許多惡夢把我糾纏住了。我在這神秘的避難所裡面,窺見一大群沒人知道的動物,這隻潛水艇似乎是它們的同類,它跟它們一樣活著,一樣動著,一樣可怕!……之後,我的腦子安靜下來,我濛濛嚨隴地幻想著,不久也就沉沉地人睡了,

第九章 尼德·蘭的憤怒

我們睡了多少時候,我不知道;但一定很久,因為我們的精神完全恢復了。我醒得最早。我的同伴還沒有動靜,仍睡在那個角落裡,像一堆東西一樣。

從這張硬邦邦的床上起來,我立刻感到我的頭腦清醒了,我的精神充沛了。於是我又重新觀察我們這間牢房。裡面的佈置絲毫沒有變動。牢房還是牢房,囚徒還是囚徒。不過那個侍者乘我們睡熟的時候,把桌上的東西拿走了。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表明我們的處境就會發生變化,我冷靜地在想,我們是不是註定要永遠生活在這個囚籠中。

這種苦難就要臨頭的思想使我更為難過的是,我腦子雖然不像昨天那樣糾纏不清了,可是心口上總覺得特別壓抑。我呼吸非常困難,濃濁的空氣已經不夠我肺部一呼一吸的調換。雖然牢房還算寬大,但很明白,我們已經消耗掉了裡面大部分氧氣。本來每人每小時要消費一百升空氣中所含有的氧,這空氣到了含有差不多等量的二氧化碳時,就不能呼吸了。

因此,給我們的牢房換換空氣,是很迫切需要的了,無疑的,整個潛水艇也該換換空氣了。

這使我想到一個問題。這所浮動住宅的首腦是怎樣解決換氣問題的?他是用化學方法獲得空氣的嗎?是用氯酸鉀加熱放出氧氣,還是用氫氧化鉀吸收二氧化碳氣呢?真是這樣的話,他必須與陸地保持一定的聯絡才能取得這些化學原料。或者他只是利用高壓力把空氣儲藏在密封的房間裡,然後根據船上人員的需要再把空氣放出來嗎?或者是這樣。或者,他是用更方便,更經濟,而且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