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現在想來,國舅爺一向的處境,其實也很危險,只要一找到機會,萬方便可能將太子送到皇帝面前……”
高天祿搖頭笑道:
“這想來也的確令人捏一把冷汗,這個老滑頭一直是依附我才能扶搖直上,到現在這個地位,之前他人微言輕,當然是不敢怎樣的,但近這三兩年以來,只要有機會,的確可以那樣做。”
“這一次,他做得其實並不好。”
“也許你還不知道,太監耐性雖然好,卻是最怕事,沒有萬分把握,是不敢採取行動的,不知道有時太謹慎,反而誤事。”
“他其實可以做得更好的。”
“那若非他太固執,就是他太自信,再不就是他老了,腦筋也沒有以前那麼靈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高天祿沉吟著,又道:
“但嚴格說來,他已經做得很不錯的了,所以弄到目前這個地步,大概是運氣問題,我們的運氣若是不好,現在想必還在百丈坪,等待那個假太子秦吉。”
“運氣?”千手如來忽然一笑。
他不能不承認高天祿的運氣實在不錯,這種好運氣若是繼續下去,國師的職位他是坐定了。
“幸好我們的運氣真還不錯,眼看便要上當了,一個玉佩又讓我們看破這個秘密。”
千手如來奉諛道:
“萬方應該早就瞧出國舅爺洪福齊天,不該跟國舅爺作對。”
高天祿搖頭道:
“他一直跟著我,錢從不會缺少,還有諸般好處,以他一個小太監,能夠有今天的地位,應該非常心滿意足才是。”
“據說,做太監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自卑感。”
“這是事實,大概也就是這個原因,做太監的總喜歡往上爬,希望有一天,上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高天祿笑了:
“這次的事若是成功,萬方的功勞實在不少,我這個他本來惟命是從的國舅爺,將再無立足的餘地,他當然是吐氣揚眉的子。”
千手如來說道:“這個太監實在不簡單。”
高天祿道:
“也許這才是老謀深算,二十年後的事情,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安排定了。”
幹手如來想想,道:
“看來他一直就在等機會。”
“他是算準了不會這麼容易將太子帶回去,萬一訊息走漏,我一定會派人攔途將太子殺掉,所以先弄了一個假太子給秦魯直撫養,到時便派人到秦魯直那兒通知將假太子帶回大理。”
“那個秦魯直的武功裉不錯。”
“而且是大理禁宮的侍衛統領,忠心耿耿,無論怎樣看他也是一個理想的託管太子的物件。”
“難怪國舅爺也為他瞞過去。”
“最絕的是,他連秦魯直也瞞起來,害得秦魯直將那個秦吉當做真正的太子,一家老少拚了命也要保護他,這在我們看來,秦吉這個太子是絕對不會假的了。”
.“這個太監心計如此惡毒,相信也不會是一個好人。”
“可是他一直以來,都裝得很像,否則也不會得到秦魯直的信任。”
“最可怕的,看來還是這種人。”
高天祿嘆了一口氣,道:
“還不錯,開始的時候有些慌亂,但即使怎樣鎮定,還是免不要上當,幸好運氣好,否則去了截擊秦魯直,一心以為解決了,回到皇城,發覺真正的太子已經給送到去,也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千手如來道:
“他的目的,當然也就是引開國舅爺,好將真正的太子平安送進皇城。”
高天祿搖頭道:
“人人都說我心狠手辣,但比起這個太監卻是大大的不如。”
幹手如來笑笑,道:
“除了太監,相信任何人也沒有這個耐性,一等候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可不是一個短日子,人生又有幾多個二十年?等得到結果倒還罷了。”高天祿搖頭;
“我也替這個太監難過。”然後他放聲大笑起來。
他接笑著說道:“一切都依仗國師你了。”
千手如來聽著,心裡一陣說不出的舒服,笑應“國舅爺儘管放心。”
高天祿現在當然還不能夠完全放心。
正午,百太坪風很急,野草波濤般一層又一層隨風湧到遠處。
這並非完全平坦,到處怪石嶙峋,也是一個埋伏襲擊的好地方。
高天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