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方似有兩道目光射來,正在好奇地打量著他,凌展抬頭向前方望去,想要尋找目光的來源,可是映入眼中的,只有這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幽暗長廊,盡頭處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但他又明顯感覺到自己正被人注視著,那種感覺十分古怪,彷彿那目光既是在打量,又隱含著鼓勵之意,似乎在無聲地對他說:“努力前進,只要走過長廊,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凌展沉思半晌,卻並未繼續前進,而是選擇轉身後退,因為他本能地覺得,如果自己一路向前行去,走過這麼長的長廊後力量不知會消耗多少,恐怕難以凝聚全力應付即將到來的各種變數,還是先退回大殿中想個萬全之法,然後再去尋找那說話之人。
可是他這一退,身子忽然僵住了,非是因為其他,而是隨著他的腳步後移,背後竟如同撞上一堵牆,根本不能後退半分!
他試著轉動頭頸向後看,可是面頰兩側也似被什麼東西夾住一般,絲毫轉動不得。
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
凌展立刻奮力催動天雷甲,試圖迫開身體的束縛。
但他奇怪的發現,只要自己不移動,身體便不會感受到壓力,而一旦想要後退或是轉動身體和頭顱,空氣中就會生出阻擋自己的力量。
他就這樣在原地僵立半晌,甚至耳中聽到何淵傑的腳步聲也已跟了上來,但身體就是不能後退半分。
後方的何淵傑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漸漸停下腳步,出聲問道:“凌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麼問題?怎地停了下來?”
凌展根據聲音推斷,對方大約距離自己還有二十丈,他試著輕咳一聲,發覺自己能夠說話,於是開口道:“何道友,不知為何,方才我嘗試著後退時,忽然身體不能移動了,卻不知這長廊中有什麼古怪。”
何淵傑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信凌展的話,但下一刻,他忽然驚呼道:“果然,這地方真的有古怪!我也不能後退了!”
凌展從聲音中聽出他絕對不是在說假話,否則那驚呼聲不會這麼快想起,定然是對方也自行嘗試過了。
這一來,兩人竟然都僵在原地,不能移動半分。
正在他二人紛紛緊急思索對策的時候,先前那滄桑的聲音再次想起:“好愚蠢的小輩,這長廊只要踏上來,就不能後退了,但前進還是可以的,你們一路走過來便是,不要瞻前顧後!”這聲音自長廊深處傳來,顯然說話之人便在前方。
凌展聞言,試著向前移動腳步,雖然似有些阻力,但明顯沒有後退時那般強烈,至少還可以前進。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著,發覺除了每前進一步,阻力都會增大一分外,再無其他異樣,這才從容的繼續前行。
後面的何淵傑見他動了,便也緩緩跟上,只是始終與凌展保持相同的速度,似乎完全將對方當做了探路者,一遇不妙,自己便要設法脫身。
當凌展再次走出五十丈距離,來到百丈之處時,他驀然發覺雙腿一沉,阻礙前進的力量再次變大。
他心中不禁驚奇起來,一來是這長廊中遍佈的詭異力量讓他捉摸不透,二來這長廊的長度未免太過詭異,百丈距離尚且沒有到頭,而且前方仍舊是幽暗的一片,看不見盡處。
此時何淵傑也早已走過了那五十丈的位置,察覺出了空氣中存在的阻力,他見凌展又一次停了下來,心中念頭一轉,問道:“凌道友,可是那古怪的阻力又增大了麼?”
凌展聽了,暗贊此人心思機敏,忙答道:“不錯,先前凌某卻是忘了提醒道友,這長廊中只要不斷前進,前方便會生出壓力阻礙你我,而那五十丈處正是個關鍵之地,走過後便會阻力驟增,而我如今所處的這個位置正是百丈之地,也是一處阻力增大之處,卻不知前方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地方,道友可要謹慎些了。”
他心知對方既然已發覺情況的詭異,自己不妨大方地將推測說出,還可暫時博得些好感。
凌展可不相信這心機深沉《;文;》的何淵傑《;人;》會與自《;書;》己成為同《;屋;》一戰線上的朋友,當然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萬一遭遇危險,而對方又想把自己推出去做墊背之人,或許就因為自己給其留下的這一絲好感,便能爭得一線之機。
似乎自從記憶混亂後,他的智慧並沒有因此而減退,反而還在不斷的增長中,彷彿正處於一個融合三千段人生經歷的過程中。
卻說凌展與何淵傑交談過後,便又各自安靜下來,只是穩步向前邁進。
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