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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咆哮聲打斷了他們的竊竊私語。那條帶電的尾巴更是以雷霆之勢,衝他們呼嘯而來。馮古道拉下他的手,大聲道:&ldo;我引開它的注意力,你去取血!&rdo;他說著,單手捂著腰際的傷,雙腳一蹬,衝著羵虯迎上去。似乎是忌憚他手中的斷魂花,羵虯立刻甩尾巴護駕。馮古道望著尾巴,咬了咬牙,再度將斷魂花當暗器似的射向羵虯的眼睛,並趁著它躲閃的剎那,硬生生地扭腰朝尾巴撲去!羵虯尾巴上的電是在尾尖上的,所以他撲的位置是尾巴的中部。抓住的剎那,他覺得腰快要裂開了,痛得他幾乎想要撞死過去。但是羵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事實上,當他抓住羵虯尾巴的剎那,它就因為再度地仰面倒地而將尾巴重重地朝雪地甩去!一條尾巴能有多大力?馮古道今天終於知道了。因為他的身體被重重地嵌進雪地三尺。如果說原本是痛的話,那麼現在他連痛感都沒有了。要不是他還能感覺到自己在呼吸,他差點就以為自己已經死去。 但是他沒有,他的手仍牢牢地抓著羵虯的尾巴,甚至當它重新將尾巴提起時,也沒有放開。羵虯又站起來了。馮古道想,只要再一下,再一下他就解脫了。於是,羵虯真的又來了一下。尾巴揚起,朝下甩!馮古道的手終於滑脫……身體像風箏般墜落……落進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ldo;好了。&rdo;清冷淡漠的兩個字瞬間治癒了他所有的傷口。因為他知道藏在清冷淡漠下的是什麼。 援手有理(五)夜色依然深沉。馮古道趴在薛靈璧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笑道:&ldo;這算不算是風水輪流轉?&rdo;&ldo;你信不信本侯將你丟下去?&rdo;薛靈璧說著,抓著他腿的手又緊了緊。他的腳踩在雪地裡,一直髮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尤其是馮古道不說話之後,這種聲音越發明顯,也越發的刺耳。薛靈璧皺了皺眉,&ldo;說話。&rdo;馮古道感覺自己正在陷入無邊的黑暗和陰寒,披著大氅仍覺得冷風無孔不入地透進四肢百骸。即便如此,他依然強打起精神道,&ldo;說什麼?&rdo;薛靈璧沉默半晌,才道:&ldo;為何要救本侯?&rdo;馮古道狠狠地咬著舌尖,等精神稍振之後才道:&ldo;侯爺又為何要救我?&rdo;&ldo;你屢次欺騙本侯,本侯又怎麼能讓你死得這樣輕易?&rdo;&ldo;是啊……&rdo;馮古道敷衍著答案,眼皮再一次壓下來。&ldo;馮古道?&rdo;薛靈璧終於察覺不對勁,停下腳步,輕輕地聳了聳肩膀。馮古道將舌尖咬出血,血水沾染在唇上,豔紅奪目。他苦笑道:&ldo;我好像吸入了斷魂花的花香……&rdo;斷魂花香?薛靈璧微怔。中斷魂花香之毒的症狀正是不知不覺昏睡至死。他心中一緊,低喝道:&ldo;不許睡。&rdo;&ldo;其實,&rdo;馮古道聲音輕如蚊鳴,在他耳畔吹拂,&ldo;人若能死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覺,也是件幸福的事。&rdo;&ldo;本侯說過,你屢次欺騙本侯,本侯絕不會讓你死得這樣輕易。&rdo;他轉身將馮古道輕輕放下,目光在接觸他唇瓣上的血色時微微一沉,隨即毫不猶豫地從懷裡取出白瓷瓶,扶著馮古道的腦袋準備往裡灌。奈何馮古道已經陷入半昏迷,儘管意識尚存,但四肢虛軟無力,連眼皮都抬不起來。薛靈璧拔開瓶蓋,輕啜了一口,差點吐出來。羵虯之血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酸味,是他生平僅嘗的難吃之物。怪不得太醫曾說要拿回來,先燉煮去味之後才能食用。但眼前顯然等不了這麼久。他忍了忍,一手捏住馮古道的下巴,俯身貼住那帶血的唇瓣,輕輕將血渡了過去。或許已經昏沉到沒有知覺,馮古道對這股怪味竟然毫無抵抗就吞嚥了下去。薛靈璧離開他的唇後,直接抓了一把雪送進嘴裡漱口,如此連續七八次,才總算稍稍減淡。他坐在雪地裡等了大約三炷香的時間,確定馮古道心脈穩定下來,才重新背起他上路。去路雖然不如來時精神奕奕,心境卻迥然不同。薛靈璧望著茫茫前路,竟然半點不覺得路長。但是他不覺得路長,卻有人覺得路長,只聽前方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天山掌門帶著幾個天山弟子出現在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