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心裡去,這也是周蘊沒把敏哥兒放在心裡頭的緣故,他和敏哥兒之間有半年的緣分,又因為厭惡周姨娘的為人,他也厭惡那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把他當做了依靠,那個小孩子怯怯的叫他哥哥。
小貓小狗養了半年,多少都會有些情分,何況是一個依戀他的小孩子。
周蘊無聊的轉著手裡的筆管,玉芳求了太子妃,又有謹哥兒哭喊的那些話,這麼說來敏哥兒的境遇真的很不堪了。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土地微潤,空氣清新,暗雲衛很快就傳來忠勤伯陳家的訊息,這家人從大面上挑剔不出什麼來,陳家兄弟六人,陳夫人持家有道,兒女都有出息,長子在雲騎尉擔著差事,到了陳二公子這裡,就從科舉上出身,陳二公子從小喜歡讀書,才十七歲就考了個秀才出來,看著有些前途了。
周蘊心裡有些不痛快,他就是覺得不痛快。
皇后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呢。
太子當著丹朱的面都說了,想幫玉芳做媒。丹朱沒往心裡去,還是看好陳家,一心想要皇后指婚,丹朱和陳夫人早年有些交往,丹朱曾經的未婚夫是陳夫人的表弟,那個未婚夫不幸戰死,也是受了丹朱的牽連,丹朱消沉了很久。
丹朱極力想促成這門婚事,仗著和皇后的情分求皇后指婚,陳家臉上添光彩。丹朱對曾經的未婚夫也盡到了心意。李家的庶女嫁給伯爵府的嫡子,這門婚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無可挑剔,所謂四角俱全,李侯爺也該滿意的。
可是皇兒心裡不滿意呢。周蘊請安的時候求母后先不要指婚。他還要好好打聽一番陳家的二公子。皇后也就含笑答應了。
周蘊每天有多少事要忙呢,上早朝之後還得讀書做文章,他又不參加科舉。寫那些個應試的文章做什麼呢,無奈這是陳執中要求的,周蘊必須尊師重道,還有暗雲衛的那些差事也是瑣碎,朝廷的一些政務很多時候也要參與進來。
就算再忙,那個陳二公子他還是要親眼見一見才好。
周蘊讓人給王紫胤傳話,讓他想法約了陳二公子,再邀約幾個嘴嚴的勳戚公子,王紫胤許久都沒見過太子了,當年也曾稱兄論弟,趙家兄弟淪落了,王紫胤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狂妄少年,他已經娶妻生子了。
王紫胤和伯爵府的陳二公子沒什麼交往,透過朋友把人約出來了,熱熱鬧鬧的來一場蹴鞠比賽,周蘊過來的時候,王紫胤忙著要跪下,周蘊拿眼一丟,“還不起來呢,我還不想那些人認出我來。”
王紫胤忙站了起來,周蘊打量他一眼,“你又胖了,以後少吃點。”
“草民就是管不住這張嘴。”王紫胤乾笑著,“那邊有道花牆,太子先隔著花牆看一眼?然後草民想法讓他過來。”
周蘊隔著花牆往那邊一看,十來個王孫公子都在場子上蹴鞠呢,王紫胤笑道,“那邊柳樹下站著的就是陳二公子。”
周蘊看了一會,挑剔的說道,“個子也太矮了,這也太笨了,都遞到他腳邊了也不會踢。”
“這小子是不怎麼會玩,他是讀書人呢,瞧不起我們這幫紈絝。”
王紫胤長得白白胖胖的,所謂心寬體肥,一身寶藍緞子的長衫,笑的彎彎的月牙眼,周蘊靠在牆上,看著他笑了,“弘韜的差事你幫著找的?”
“朝廷不是都赦免了趙家的罪過?”王紫胤笑道,“好歹哥們一場,弘韜窮得都要吃不上飯了,太子要怪罪就怪罪好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眼前綠樹成蔭,景色清幽,巴掌大的綠葉子層層疊疊的,如同一把綠色大傘,遮住了似火的驕陽,周蘊把手放到他肩膀上,“你講義氣,也不枉我們做了回朋友,還有弘毅那裡,你能幫也悄悄的幫他一把,弘毅心裡恨我呢,有些事我也沒辦法。”
王紫胤眼睛亮了一下,“太子還肯幫著弘毅?”
“你以為弘毅肯讓我幫他?”周蘊笑嘆道,“弘毅最不待見的人就是我了。”
當年那些官司王紫胤都知道,他還跟著打趣來著,哪能想到後來的那些變故,不要說趙弘毅猝不及防,就是他這個無干的人,心裡都有些接受不了。
眼前的太子殿下身姿挺拔如松,衣飾華麗,神態俊美,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嘻嘻笑的半大的孩子,他們幾個都長大了,原來身份相仿的少年如今天上地下了,周蘊又和他說了半晌,王紫胤喜歡過逍遙自在的生活,不願踏入仕途。
周蘊笑道,“我們這幾個人裡,說起來你是最清閒的一個。”
周蘊還是見了陳二公子,陳公子讀書讀死性了,眼界又不寬,周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