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們會這樣想，也有我的關係。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仍然平坦的腹部，新年到現在，又過了三個月，我的月事仍然準時。&ldo;夫人……&rdo;阿元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有些愧疚。我笑笑，安慰地搖搖頭：&ldo;無事。&rdo;的確，這些事想也想不來，況且，眼前還有一件事要我處理‐‐舅母那邊送信來，說喬緹不肯出嫁，已經絕食三日。我來到舅母府中的時候，舅母愁容滿面，見到我，嘆息不斷。&ldo;都是我平日縱容太過，&rdo;她用巾帕拭著眼睛，&ldo;她一直說要去揚州，我以為她說著玩鬧，不想她竟真的半夜裡出走。幸得家人發現，若不然……蒼天！我這孤兒寡母，怎這般命苦！&rdo;她提到了揚州，我就明白了此事的因由，安慰道：&ldo;舅母且安心，我去與表妹說說。&rdo;言罷，讓一旁的喬恪勸慰舅母，自己隨家人到後院。喬緹的屋子很靜，許是怕她尋短，舅母讓有兩名身強力壯的婢子在房中看著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婢子向我行禮，再往裡面看，喬緹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我走過去，她的ru母上前道：&ldo;女君，傅夫人來看你了。&rdo;那團被褥動了一下，過了過一會，喬緹轉頭過來，凌亂的頭髮中間，一雙眼睛冷冷。我料想到她不會有好臉色，讓ru母下去。&ldo;聽說表妹不願出嫁，我來問問因由。&rdo;我開門見山，語氣平和。喬緹沒有回答，仍舊盯著我。&ldo;是我母親叫你來的？&rdo;過了會，她開口。我頷首：&ldo;正是。&rdo;&ldo;來勸我出嫁？&rdo;我看著她，片刻，道：&ldo;正是。&rdo;突然，一件物事從那被子裡面飛出來，幸得我躲閃及時，只聽&ldo;砰&rdo;一聲，一隻木枕砸在後面的牆壁上。&ldo;女君！&rdo;婢子忙上前將喬緹按住。&ldo;放開我！&rdo;喬緹掙扎著，朝我怒目而視，&ldo;是你告訴了我母親！你得不到他，就不許我得到他！你這賤人！我劃花你的臉，看你沒了那張臉還能迷惑哪個男人！&rdo;我目瞪口呆，看著她那副發狂的樣子，竟已經迷了神智。&ldo;夫人，去請舅夫人麼？&rdo;阿元拉拉我的袖子，小聲道。我搖搖頭，看向喬緹，定下神氣。&ldo;表妹要去揚州尋裴潛，是麼？&rdo;喬緹掙扎不過兩個侍婢，又三天不曾進食，已經氣喘吁吁。她停下動作，白我一眼，躺倒在榻上不說話。&ldo;你去好了。&rdo;我說，&ldo;你去到揚州，找到裴潛，他認得你，興許也會收留你。可你以為這樣便能得到他了？從前在長安，他看過你幾眼？你總羨慕別人有的，覺得別人的都是好的。你知曉裴潛多少事？他喜歡什麼，吃什麼，說什麼，想什麼，你知道麼？裴潛不是人偶，就算他娶了你，有朝一日你發覺他並非你心中所想，你還會一心一意喜歡他麼？&rdo;我一口氣說完，搖頭，&ldo;表妹，你與其說喜歡的是裴潛，不如說是你的執念！&rdo;喬緹沒有說話。我等了一會，覺得她或許不會再說話了。心想也無所謂，她能聽進去最好，聽不進去，也只好尋個由頭將這婚退了，以免讓這個不著調的女人損了魏郯和喬氏的名聲。正打算離開，喬緹忽而冷笑道：&ldo;你以為你很了不起，是麼？&rdo;我停住腳步，回頭看她。只見她盯著我：&ldo;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日在廟宮，見的就是趙雋。&rdo;她坐起來，笑意磣人，&ldo;大公子也看到了。表姊那時是如何解釋的？偶遇？我若告知丞相，不知……&rdo;&ldo;啪&rdo;一聲，我抬手一個耳光，將她的話打斷。喬緹捂著臉，狂怒地要來抓我，侍婢連忙按住。&ldo;這一掌是我替舅父打的！&rdo;我氣極反笑，&ldo;你要告，便去告！不過你想清楚，丞相信了，我倒黴，喬氏也脫不了干係；丞相不信，你就是誣告之罪，喬氏照樣受牽連！喬緹，舅父一生正大光明！你有這個心就千萬去做，莫話說一半又下不去手，丟了舅父的臉，也教我看不起你！&rdo;喬緹瞪著我，面色蒼白，雙目通紅。我再不看她，往門外而去。可還沒到門口，後面傳來她大哭的聲音：&ldo;我要去揚州！吳琨要將其妹嫁給季淵公子，他要娶妻了！&rdo;腳步似乎被什麼絆住，我驚詫地回頭，喬緹伏在榻上痛哭著，卻不再掙扎。&ldo;阿嫤……&rdo;腦海中，裴潛看著我，蒼白而無奈。回府的路上，車裡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