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自己這個身份，交給自己的弟弟。

他咬著牙冷笑，聲音卻是無比的尖銳。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換的心臟，是我的。如果換上我的，你就可以繼續活下去。”

但是付林看起來卻是連一點兒驚訝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定的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本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他被眼前這個傢伙氣的有些腦幹子疼，卻是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冷笑，低聲問道，“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付林聽見這話，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疑惑，“為什麼要後悔”

這下子，就算是他，也禁不住愣住了。

付林的想法，從來不是人能夠把握的住的。

倒是他看著付林的樣子，是真的無所謂，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你不想活下去嗎”

付林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想。”

“可是”

付林卻是看著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個樣子，倒像是看見了一個自己笨的要死的弟弟一樣，十分同情的說道，“我想活下去，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他簡直被付林弄得要氣死，結果卻是聽見付林低聲說道，“做手術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我有三成的把握可以活，你卻有十成為什麼要捨棄十成，而是留下三成呢”

付林看著他，眼神清澈，帶著如水的溫柔，“既然我不能活下去了，那麼何必讓你也跟著我呢”

他沒有說話。

付林輕輕笑了一下，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胸口卻是發出了一陣劇痛。

他抬起頭，心裡複雜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是他一抬起頭，就看見面前的少年緊緊揪住自己的心口，一張嘴，卻是有大口的鮮血流了出來。

他的眼前，又浮現了那一天的畫面。

女人從樓頂一躍而下，瘦的像是竹竿一樣，從樓頂跳下來的時候，寬大的裙襬飛舞著，看上去卻是充滿了另外一種詭異的美感。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鮮血從她瘦小的身體裡面流了出來，就像是綻開了大片大片的大麗花。

美到了極致，卻也殘酷到了極致。

而現在，在他的面前，這個身上流著和他同樣鮮血的人，卻是快要死去了。

那個時候，他的臉上，滿是矛盾。

他想要他死，卻也不願意讓他死。

但是，是付林自己，做出了選擇。

他的體內痛的像是千萬把刀片在切割一般，這是他十幾年來，每天都要承受到的痛苦。

如今，想到以後就不用再承受了，付林的心情還是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淡定的用袖子將嘴角的鮮血擦掉，手上的項鍊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響聲，但是卻是沒有人去注意它了。

他的面色不變，只是身體裡面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微皺了雙眉，但是那眼中乾淨明媚的笑意，卻是沒有絲毫減少。

他慘白著臉，卻是對著他緩緩微笑起來，如同陽光一般的溫和。

“拜託你了。”

他走出去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全身都在顫抖著，他坐在黑暗的小花園裡面，能夠很清晰的看見對面的病房付林的病房。

所以，他也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個少女慌慌張張的溜進付林病房的畫面。

他坐在黑暗的角落裡面，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他有些茫然的想，那個少女現在是在幹什麼呢

是在傾訴自己的心情嗎是想要最後的道別嗎

還是說，已經發現了那具沒有了溫度的身體他想著想著，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正茫然著，卻是聽見對面病房裡面傳出了一聲尖叫。

發現了呢。

他想。

大概是看見付林死亡的樣子了吧那個少女，是不是再也不會露出那樣子陽光明媚的表情了

只要一想到那張漂亮的臉上佈滿悲傷和痛苦，他卻是發現，自己的心情，卻是無端的開始明朗了起來。

他摸了摸嘴角，那裡是上揚著的，是愉悅的弧度。

付林，死了。

付林，又活了。

那個本來想要殺死他的女人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卻是再也沒有了剛見面時候的淡定優雅，她變得有些狼狽，臉上帶著殘留的悲傷。

她看著他，目光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卻是知道，自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