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城現有綠營和八旗兵一千三百人,由琅琊總兵多爾善統領,總督府和巡撫衙門也有三百多人的武裝力量,另外還有為數不詳的差役、持槍保鏢等等。軍事要地秀山有五百人駐守,不但有古城牆作為掩體,還有三門三十七毫米野戰炮。”呂達把彙集到自己手上的情報一一表述,他率領第二旅駐紮在廣州已經有三個多月,對這邊的情況很熟悉。
“按照行動計劃準備吧,我今晚還要回惠州參加晚宴,之後再到這裡和你匯合。”呂梁聽完後對呂達說道。
第五十九章謀劃
廣州通往惠州的公路上,兩輛吉普車在前,後面跟著三輛卡車,卡車後車廂蓋著帆布。這樣的車隊是很吸引人目光的,即使是最新潮的人,還沒有從腳踏車的新鮮感中走出來,洋灰路上已經出現不少卡車了。
坐在第二輛吉普車裡,呂梁正在考慮一些事情。他思考的是起義成功後應該採取的政治模式,帝制不予考慮,雖然這種模式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鋼鐵基地的作用,但後患無窮。呂梁認為帝制其實就代表著中國幾千年的封建傳承,要想在國家掀起徹底的革命運動,第一點就是要推翻帝制,這是讓國人的思想改變的根本。當然,像美國那樣的民主體制也不適合,現階段需要集中國家所有的力量,效率低下的民主體制只能讓做自己陷入無休止的政治扯皮中,呂梁和鋼鐵基地來到這個年代不是為了玩政治遊戲。所以,他需要的政治體制就是披著民主外衣的獨裁政體。不過,這還只是他的設想,能不能實現還需要一些運作。
1901年5月9日晚,惠州自強大酒店能夠容納幾百人的惠州廳座無虛席。與往常的熱鬧不同的是,酒席中鴉雀無聲,一似乎有股沉重的氣氛壓在會場上。
片刻後,晚宴主人呂梁從後面走出來,吳石敏、呂一、呂敏等跟在一側。呂梁環視一週,然後向安置了話筒的高臺走去。
“感謝諸位能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呂某的晚宴。在座的各位都是與呂某有深入合作的大豪紳、大商人,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就一起建起了幾百家工廠,產品遠銷內外。但要想將生意做得更大,我們必須突破一些東西的阻撓,包括各地私自設卡、路匪路霸、官員勒索、洋人與買辦排擠等等。在國內我們的產品所佔的份額還不超過百分之一,大部分市場被洋人買辦把持,更別說無限廣闊的海外市場。想象一下,如果全國市場都被我們佔領,那惠州加上廣州的工廠根本無法滿足,我們甚至要在整個廣東鋪滿工廠,那是一幅什麼樣的場面!”呂梁激情四溢的演說,大部分人被煽動的不能自已,銀子啊銀子,那都是銀子!
少數精明透頂的人只是拍著手掌,例如梅家族長梅德龍,呂先生的演說固然激動人心,與他合作也掙了大筆的銀子。但他所說的缺乏一個必要條件,那就是國家是在座的諸位說了算才行,看樣子,得臺上的呂先生說了算才行。所以啊,這位呂先生怕是忍不住想出手了,梅德龍與坐在同一席上的喬子律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看了看邊上的吳石敏,這個老狐狸正津津有味的聽著呂梁的演說,嘴角含笑,恐怕早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進入酒店的時候梅德龍就感到不對勁,團練槍手四處都是,站得筆直,腰上鼓鼓的。進入酒店惠州廳後更不得了,那是自己從未見過計程車兵,穿著與洋人計程車兵很像,但更合體、帥氣,他們揹著長槍目不斜視。這樣計程車兵就是讓會場氣氛沉悶的主要原因,現在結合呂梁所說,什麼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待眾人恢復平靜後呂梁接著說道:“朝廷畏懼洋人如虎,此次北京與聯軍開戰,恐怕不久後就會簽署賣國條約,我們的生意會變得更加艱難。工廠、商行都會受到洋人的排擠,那洋人憑什麼不遠萬里、勞師遠征與我們國家打仗?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錢’字,而我們的工廠恰好成為洋人貨物銷售的阻礙,誰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為了抹殺我們的生意向朝廷施壓,甚至直接出兵!朝廷能擋住洋人的壓力嗎?我們的團練能擋住洋槍洋炮嗎?難道我們就這麼束手就擒、放棄那些產業?”
“絕不,絕不!”會場裡一片高呼聲,呂梁的演說起到了作用,就連梅德龍等人也是皺著眉頭,呂梁的話很有可能成為現實,之前一些小廠子小打小鬧洋人不會干預,但廣州和惠州的工廠太大太多了,梅家已經收到了不少敵對買辦洋行暗中下手的訊息,甚至有些商行還發生了直接衝突。
“是的,絕不。但我們憑什麼保護千辛萬苦建起來的工廠?憑什麼保護商隊和銷售貨物的商行?憑什麼保護家族的產業不被奪走?朝廷根本不是洋人的對手,太后都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