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也希望各位宗室子弟潔身自好,素日裡最後不要招惹這些不明不白的閒雜江湖人物。”
老七的遇刺,實在給京師中那鬧得沸沸揚揚熱火朝天的帝位之爭平添上一抹濃墨重彩的血色陰影。對於這些養尊處優的皇子來說,本來似是遙不可及的死亡頓時迫在眉睫地蒞臨眼前,更是**裸的勾勒出一副血淋淋的場景,馬上令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而萌生退意。
…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龍戰於野,其血玄黃,茫茫太清,種種一切。”巴維爾默默的捏著手中的邪刀,頌著刀鞘銘著的這段對他來說難以理解的話,努力不去想以後究竟會怎麼樣。他只知道眼下絕對不能停下步來,這一剎那,他忽然莫名的覺得,在刀鞘上刻下這行字的前輩或許是將自身地傷心凝鍊後依戀在這刀鞘上吧?
——只可惜他現在即使是想傷心。後面的追兵也絕不會給他傷心的時間!
從京師的翠紅樓到磨盤衚衕,平時裡僅僅是盞茶工夫的路程。可是此時在巴維爾的眼裡,這坦蕩大道幾乎已成了咫尺天涯!在之前的短短兩個時辰中,一同隨他來京想博取榮華富貴的九名師兄弟已有七名血灑長街!
風勁急得似迎面撲來地一把把利刃,銳利的割著這奔逃的三人的臉。巴維爾忽然警驚四下裡為何陡然這樣萬徠無聲!本來周圍依稀的小孩啼哭聲,叫賣聲,甚至連追兵的衣袂破空聲都一概全寂!
然而他就感受到了一陣無由的悲酸。比風還冷。比雪還涼,比冰還寒,比寂寞更濃,比生命更長,比刀更無情。
可是…
可是巴維爾的眼裡,卻視見的是佳人若玉,笑靨如花。房屋下街心中娉娉婷婷的立著一名女子,翠衫雲鬢,膚白勝雪,她很是羞靦地立在那裡似一株含羞草。溫溫柔柔與人無傷的站在那裡,紅頰綻起令人醉心的笑意。
這笑意落在巴維爾卻成了寒意。
徹骨的寒意。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神秘而龐大的勢力,以及伴隨著這勢力衍生出來的種種可怕的傳說。
那個勢力的名字——叫大羅教。
在巴維爾念起這一點的時候,他剩餘下的兩名師兄弟已經疾奔了過去。他們無意多生事端。只不過是想從這女子頭頂上掠過去而已。
巴維爾便在此時霍然拔刀,刀出鞘時候的聲音嘶啞難聽,一如鏽蝕的鐵鏈磨過地面。
刀光似激盪起了一片青色的霧,還透著一些沉默的黑。
可是這一刀斬出之中,既蘊了流水唸經地隨意,又有一種金石為開的決心!
他竟斬向空處!
他的師弟與那女子之間的空處!
下方那女子輕輕的“咿”了一聲。她輕輕的抬起了一隻手指。
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指。
在場的三人頓時有一種四周的空氣乃至一切都以這根手指為中心被吸附過去的強烈感覺!巴維爾面色頓時蒼白如紙。他輕彈那柄似有著一隻眼睛的詭異刀鞘!其上鐫刻著的“冬雷震震夏雨雪”八個字頓時變得朦朧難測若活了過來一般,他的兩名師兄弟此時才知已逢大敵。暴喝一聲配合出手,務求要將面前敵人在最短時間內擊潰!
下方女子右手輕彈,五道銳利得若有實質的指勁發出秋風呼嘯一般的聲響反擊,反激過來。巴維爾的兩個師弟正面對上,如中雷擊,渾身都若繃緊的弦一般顫抖,然而巴維爾的那把詭秘的黑刀卻在“冬雷震震夏雨雪”八字氣勁的圍繞下,於空中歪歪扭扭的遊離出一道難以捕捉的軌跡,看似極緩其實極速的轉斬為刺,猛然吻向那女子白皙纖長的頸!
此時巴維爾的刀,卻給人以一種柔韌綿長的感覺,就彷彿是一頭嗜血兇獸的舌,充滿了殘忍與血腥!
這女子終於動容,她忽然有些恨意的想起了一個與此事完全牽扯不上干係的人來,若不是他,自己的海納百川神功怎會被破,怎會面對著此等攻勢都要暫退以避鋒芒!
一想到那個人,她的心也變得剛硬起來,她竟低喝一聲,一雙雲袖霍然充氣也似的膨脹了起來,若靈蛇一般裹住了那把黑色的邪刃!
這一瞬間,彷彿連周遭的整個環境都窒了一窒!
然後這女子的雙袖無聲的炸裂開來,化作漫天飛舞的悽豔蝴蝶。而巴維爾的一名師弟見有機可趁,遽然一擊刺向她!很難想象,這名刀手竟然能將一柄重達五十餘斤的鬼頭大刀使用得似一根針這般嫻熟!
刀芒閃動,瞬息萬變的一暗!
刀尖已入肉。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