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泉?
孟姑娘,恭喜你找對人了!
如今這局面可有趣了。
她正好趁機打聽孟清泉的底細。
她便微笑道:“孟姑娘情深義重,小弟很是感佩。其實,之前小弟也曾勸過恩師,然才開個頭就被他堵回去了。”
孟無瀾嘆道:“想也想得到。愚兄深知這請求很唐突,還望賢弟體諒。妹妹這輩子算是毀了,然若有萬一的機會可以扭轉,我做兄長的莫說厚著臉皮求人,便是付出再大代價也甘願。昨日周家請了大媒上孟家求親,為周順之求取堂妹,閤家上下莫不歡喜,唯有我父母愁眉不展”
梁心銘忙問:“順之上孟家求親了?”
孟無瀾道:“是。就是安泰的表妹。”
梁心銘道:“那他和恩師就是連襟了。”
孟無瀾苦笑道:“什麼連襟!賢弟莫取笑了。若真這樣,愚兄何必厚顏來求賢弟?”
梁心銘確實是譏諷,她聽孟無瀾說周家上下莫不歡喜,唯有他父母愁眉不展,心下十分爽,趁機取個笑兒。
孟無瀾絲毫不疑她,她倒不好再說了。
她便道:“孟兄請放心,待小弟試試。”
老閻王已經讓王夫人去退親了,親一退,她自然也不用勸王亨了,所以現在只管答應,不用擔心後果。
孟無瀾聽了感激不盡,起身,鄭重向她行禮。
梁心銘忙側身道:“等勸成了再謝不遲。”
孟無瀾道:“賢弟有這份心意,愚兄便感激不盡。”
梁心銘道:“小弟還有幾日才離京,找個機會對恩師勸上一勸。若能打動恩師,也算是功德。不過,若還是像之前一樣規勸,估計很難打動恩師。孟兄不如跟我說說孟姑娘的事,這樣勸起來言之有物,懇切感人。”
孟無瀾讚道:“這主意好。賢弟有心了。”
梁心銘笑道:“賤內最喜歡聽才子佳人的故事。她聽說了恩師和孟姑娘的事,很佩服孟姑娘。說是造化弄人,恩師沒有錯,孟姑娘也沒有錯。還說有機會定要會會孟姑娘呢。回頭我告訴她聽,她肯定喜歡。”
佩服,是覺得孟清泉臉皮厚。
會會,是要跟孟清泉過招。
孟無瀾黯然道:“小妹是個痴人……”
他說,妹妹小時候和王亨相處一段日子後,回家便潛心學習琴棋書畫。小小的人兒,也不知哪來的耐性,常一個人對著棋盤一坐就是半天;博覽群書,誦文背詩;習字作畫,幾乎成痴。妹妹的字尤其好,還……
正說到這,外面喬婆婆回道:“大人,翰林苑的周大人來拜訪。”梁心銘忙起身,心下遺憾不已。
話題就此被打斷,孟無瀾也起身。
梁心銘且不走,笑問道:“孟姑娘很擅長書法?”
她不肯放過和孟清泉有關的任何事,因為以前在華陽鎮,她不是沒見過孟清泉寫的字,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一般世家大族的女兒,都在琴棋書畫上有些底子。王夢雪的字就寫得很好。馨兒在王家那幾年,跟著王瑾學習書法繪畫,也見識過許多的名人字畫,並非外行。
孟無瀾看出她不以為然,猶豫了下才道:“是。妹妹會好幾種字型,連我這做兄長的也汗顏。”
梁心銘讚道:“古來就有女子在某些方面超過男子的。‘巾幗不讓鬚眉’,便是指的這個了。”
孟無瀾笑道:“賢弟這話有理。”
說著,兩人一起出去迎接周昌。
周昌是來請梁心銘去吃酒的。
他定親了嘛,心情好;再者,梁心銘就要離京了,同年們置辦踐行酒的很多,他要趕早搶先。
他見孟無瀾也在這,詫異地問:“孟兄怎沒去翰林院?”
孟無瀾就說,他要外放,前幾天在活動職缺呢,已經定了雲州某縣,正要擇日赴任。
周昌道:“怎麼都走了!”
孟無瀾和梁心銘相視一笑。
周昌便說為他們兩人踐行。快中午時,三人加上趙子儀,一起去了長安大街的如意樓。在雅間坐下後,周昌道:“小弟還請了王侍郎。應該快到了。”
王侍郎,就是王亨。
孟無瀾便沉默了。
梁心銘低頭喝茶,心想:“小亨亨怕是來不了了。王夫人要去孟家退親,會不會叫上他呢?”
孟家……
她悄悄瞅了孟無瀾一眼,這位怕也吃不成了,若是王夫人上孟家退親,孟家一定會派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