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秀珠的聲音很大,咋咋呼呼的一邊罵一邊喊,蘇嬌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大大的杏眸往外看去,果然見那卿歌曬在日頭下的身子微微動了動,然後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王妃,人暈過去了……”外頭傳來老婆子的驚喊聲,秀錦腳步微動,提著裙襬轉身,一把撩開珠簾往外走去,聲音嚴肅道:“喊什麼,暈過去潑瓢子水也便醒了,這麼不懂規矩,擾了王妃安歇,你有幾個腦袋可用。”
那老婆子被秀錦一頓呵斥,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老奴,老奴只是瞧著這人是太后送過來的,生怕出了什麼事……”
“哦?太后?誰與你說這人是太后送過來的了?”聽到那老婆子的話,秀錦冷笑一聲道。
“這,這……”老婆子被嚇得冷汗噌噌,肥胖的身子縮在地上抖成一團。
“不必我說了,自個兒收拾東西,出王府去吧。”秀錦雙手端於腹前,冷眼瞧著那老婆子一刻不停的朝著她磕頭。
“秀錦姑娘,秀錦姑娘,老婆子我是王妃出嫁的時候跟過來慶國公府裡頭的家生老人了,您這可讓我去哪處啊?”那老婆子在地上磕頭磕的“砰砰”直響,但是秀錦看著她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也虧得這老婆子還說的出自個兒是慶國公府裡頭的家生老人,吃裡扒外的東西,留得有何用!
“不必多言,自個兒去吧,省的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冷冷說罷,秀錦轉身步入屋內,端了一碗涼茶出來,徑自走到那暈倒的卿歌面前,手腕微微一翻轉,那茶水便直接傾倒在了卿歌浸著冷汗的漲紅小臉之上。
冰冷的茶水順著卿歌的臉頰滑落,浸溼了她的髮鬢,衣襟,沒入那青石板磚縫中。
被秀錦的一碗茶水澆醒,卿歌艱難的睜開雙眸,素白手指緊緊的攥住秀錦的裙裾,聲音沙啞道:“姑娘,我受不住了……”
微微側了側身,秀錦拉出那被卿歌攥在手裡的裙裾,嘴角輕勾道:“這都受不住,日後怎麼呆在王妃身邊呢?”
說罷,秀錦也不管那卿歌,直接便回了寢室之內。
看著卿歌依舊一副柔弱模樣倒在外頭,蘇嬌伸手招了招秀珠道:“去,派人找個大夫過來給她治治,莫要死了。”
“是。”秀珠應聲,撩開珠簾走了出去。
看著秀珠消失在房廊之中的身影,秀錦將手邊的茶碗放回到那繡桌之上,透過那半開的窗欞看到卿歌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外頭,壓低聲音對蘇嬌道:“王妃,夏管家交代,這卿歌身上還帶著點武藝,請王妃務必要小心。”
“嗯。”淡淡點了點頭,蘇嬌指尖輕釦著那茶碗的邊緣,一雙杏眸輕動。
“王妃,王爺來了。”秀錦直起身子,一眼便看到了那正穿過房廊跨進院子裡頭的金邑宴。
蘇嬌抬首,伸手將面前的茶碗往裡頭推了推,然後提著裙襬起身,用力揉了揉自己那雙澄澈的水漬杏眸。
“夠了王妃,夠紅了……”伸手按住蘇嬌的手,秀錦看著她那雙被揉紅的水漬杏眸,緩聲道。
“嗯。”點了點頭,蘇嬌又甩了甩小腦袋,將那一頭順滑的髮髻甩亂了之後,雙手提起裙襬,邁著輕快的步子直接小跑著出了房門,往院子裡頭跑去。
院子裡頭春日暖光細碎,卿歌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跪在地上扯著金邑宴的褲腳哭的抽抽噎噎的,說話時低垂著腦袋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上頭紅紅腫腫的浸著一大片可怖紅痕。
“王爺!”蘇嬌嬌軟的小身子直接便撲到了金邑宴懷中,小腦袋用力的埋進那熟悉的懷抱之中,一雙白嫩小手緊緊圈住金邑宴勁瘦的腰肢,語氣也嬌膩可人的緊。
“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毛絨絨的小腦袋在金邑宴的胸口蹭著,像只小奶貓兒似得窩在金邑宴懷裡的蘇嬌說話時透出一股子的嬌嗔氣。
“這不是來了嘛……”伸手撫了撫蘇嬌的發頂,金邑宴垂首對上卿歌那雙浸著淚霧的雙眸,輕啟薄唇道:“這是怎麼了?”
聽到金邑宴的話,蘇嬌一撅小嘴,恨恨的跺了跺腳道:“這婢子頂撞了我,我讓她站在這處反省。”
“是嗎?”金邑宴摟著蘇嬌看向跪在自己身下的卿歌,眸色微冷。
卿歌咬著自己蒼白的唇瓣,黯淡的垂下了腦袋,聲音沙啞道:“是……奴婢頂撞了王妃……”
“既如此,那便在此跪著吧。”說罷,金邑宴摟著蘇嬌往寢殿裡頭走去。
蘇嬌縮在金邑宴的懷裡看向卿歌的方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