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石砌成的城牆,表面打磨的和水鏡般平滑,可就算是如此,還是無法阻擋那些蠻人的攀爬,只是片刻的功夫,蠻族先鋒已經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蠻族的弓箭手在不停的壓制城頭的守兵,他身邊的親衛已經倒下了一半。剩下的親衛們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用盾牌和身體將主帥護衛在其中。剛才護衛的慘死,在徐封辰臉上染上了一片赤紅的血跡,火光的照映之下,他的臉平添了幾分猙獰,好在這些都不是他的血。
蠻族善射,這點在漠北是有名地。但他們沒有鍊鐵冶金之術,所用的箭頭多半是野樹和骨頭削切而成。威力畢竟有限,這是徐封辰和蠻族多年征戰得來的經驗,和此刻這些經驗都被無情的推翻了,看著手中那才從兵士體內起出來,還閃著鋒銳寒芒的鑌鐵箭頭,徐封辰的心已經越沉越低,眼前的這批蠻族血勇倒是其次,但他們之前轟擊城樓的手段和改進的武器的犀利,讓他對面前這座千年的雄關是否能夠守住。第一次有了些許的懷疑。
城牆邊負責守衛的武士只要稍微不注意,馬上就會被隱藏在黑暗中的鬼弓手們阻殺。但即使傷亡慘重,他們還是按照之前的佈置從箭孔中射出火箭,扯動滾木進行防禦。
渾圓的滾木都是從後方的山上採運而來,通體還箍上了長長的鐵刺倒鉤,看上去如同一條條毒龍。長大的滾木沿著牆壁轟然落下,要是被滾木砸到,攀爬在牆壁上的蠻族馬上就會被重重的擊力拍下地面,就算僥倖躲過滾石,但只要被鐵刺和遍佈的倒鉤刮到,巨大的拉扯之力馬上就會將整條胳膊和大腿扯斷。
每當一根滾石落到十幾丈高的城牆下面時,上面總是佈滿了扯斷的殘肢。還沒有死透的蠻族兵士掛在滾石上大聲慘叫,冒著熱氣的鮮血沿著光滑的城牆緩緩流了下來,地下被染的赤紅一片,在漫天燃燒的火光中映出妖異的光芒,如同血煞地獄中修羅的盛宴。
“鐵木車!準備攻擊!”看著紛紛摔落地面的兵士,老者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好像事情本該如此,他只是一揮手,身後的副將立刻轉頭大聲吼道。
“轟轟!”如同震醒蠻荒的洪鼓,一根長大的嚇人的鐵木被緩緩的從黑暗中推了出來,這棵鐵木樹也不知道活了多久,尾端的年輪在火光中如同深潭中蕩起的漣漪,一圈圈的轉了出來,就算是以身形粗大聞名的蠻族在它的面前也只不過和小蟲一般渺小。
大樹的頂端被套上了一塊生鐵鑄造的龍頭,在清冷的月光中泛著蕭殺的寒意,在幾百名蠻族兵士全力推動下,木龍身下承重的圓輪發出轟轟的呻吟,木龍速度越來越快,猛的朝精鐵鑄造的城門全力衝撞了過去。
“轟!”一聲讓人耳酸的撞擊聲猛地傳來,牢不可破的精鐵城門在這一擊之下竟然出現了一絲晃動,守衛在城門邊上的幾個兵士被震得口鼻鮮血流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神火營全力迎擊,趕快將那根巨木燒燬!”徐封辰眉頭一皺,這次蠻族的來勢洶洶,動用的各種武器和攻城器械竟然比以前不知道先進了多少,若是讓這木龍繼續撞擊下去,就算是不落的雄關,只怕也有被破開的可能。
在風中咆哮而下的火雨如同流水一般肆虐,炙熱的烈焰瀰漫著四散流淌,本來推動著木龍的蠻族兵士們哀嚎著四散跳開,遍體都被淡紫色的火焰包裹,但只是跑得幾步,就已經被火焰燒成了一塊焦炭,狂風掠過大地,火勢越發狂野,已經死透的屍體在風中不停的抽動著,發出焦臭的味道。
“繼續上!”老者面上冷厲如初,只是瞳孔深處顯出一絲哀傷,他沉聲說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好像沒有看見同伴悲慘死去的屍體,又是一隊蠻族兵士奔出,猛的抓住敲入木龍後面的鐵條,被燒的滾燙的鐵條烙的他們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卻沒有一個人鬆手。
“轟!”隨著木龍一次又一次撞擊在城門之上,巨大的轟鳴聲壓住了四處的喊殺聲,沉鬱的在空中擴散開來,鐵門上的鐵柵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一道細小到幾乎看不見的裂縫在風中露出一線火光,這座千年前面不落的雄關終於在蠻族的血勇下屈服,慢慢撕下了它的防禦。
“繼續!”老者面上一喜,他付出了這樣多的代價,換來的各種利器,總算在攻城戰中顯示出了它們的威力,眼看就要有所收穫,就算他心機深沉,心中也難免喜悅。
“傳令,調動凶煞營和天魁營增援城門,一定不能讓他們破關!”徐封辰猛地後退,躲過射來的一枚尖刀,大聲吼道。
被攻城的木龍吸引了大半的攻擊和注意力,之前攀爬的蠻族前鋒壓力頓時大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