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仗。
任家為三進院落,門楣裝飾在尋常人家中已算氣派,甚至還在院內挖渠引了個小池,容夫人剛到時這一家人才用了晚飯在池邊納涼。
除玖兒外,任澗前後納了三房妾,其中以表妹手段最為高明,先後誕下一子一女,極得老夫人歡心。
院落還守了五六個僕從,容夫人煞氣騰騰,一來便將其通通壓在了廊下,池邊享天倫之樂的幾人也不例外。
任澗起初震怒不已,待看見玖兒及素娘時忽然意識到什麼,身子骨頓時軟了下來,冷汗涔涔,“容、容夫人……”
老夫人和表妹驚惶跪地,一言不敢發。
容夫人並不開口,命人端來桌椅,奉上熱茶,偶爾啜一口,目光漫不經心又帶著冷意。
直到瞥見幼寧身影,容夫人方緩了臉色,“幼幼,合城好玩嗎?”
幼寧搖搖頭,“沒有京城好玩兒。”
容夫人笑,為她理了理微亂的鬢髮,“和京城當然不能比,不用擔心,明日娘就帶你回去。”
她越是不經心,任澗就越發恐慌,以容侯的地位,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也沒人會給他撐腰。
玖兒到底什麼時候出去的?任澗恍然回想,才發覺自己居然差不多有半月沒見過這妻子了。
“玖兒……”他扯出笑顏,“你、你怎麼突然就自己去了京城,想夫人的話,為夫和你一起去看不是更好?你看這麼大陣仗,多勞煩容夫人啊……”
玖兒回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任澗頓時裝不下去了。
聽了這熟悉的言辭,容夫人意識到最初從玖兒口中說出不想自己經常看望她的話就不是真意,任澗怕是從一開始就打著讓玖兒漸漸主動疏遠容府的意思。
幼寧看著與平時大為不同的孃親,望了望跪在地上的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小臉慢慢繃了起來。
一粉衣姑娘從院外匆匆跑來,她只知有人突然帶人來欺負爹孃,人還沒趕到先尖聲喊道:“你們是誰?居然敢在我們任家撒野。”
她娘眼角拼命抽動地使眼色,這姑娘卻沒瞧見,氣勢洶洶道:“知不知道我爹爹是誰?京城的侯爺可是爹爹的義父!”
她也就十歲多的模樣,看得出性情極為驕縱,帶著一股沒腦子的勁兒,許是任家時不時便會以與寧安侯府沾親帶故來論事,便讓她也記住了,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