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給出的是適量的紅薯玉米野菜等。
量不多,綿薄之力,穩人心。
對此,葉老爺子沉默許久,嘆息一句:“升米恩,鬥米仇,凡事不可過,讓村民們形成依賴那是大麻煩。”
大多數村民們似乎也懂這個理,再收到糧食,跪地感激。而後不再有糧食,也用盡全力,去建築水庫。
這本就是村民們自己的水庫!
有此精力,半山坡上的小水庫修得七七八八,已經可以蓄山溪水,一點一點累積,庫底裡水汪汪的,明亮而清澈,清爽透明,瞧得人心裡舒坦得很。
至於洩洪道上的竹筒管道,如今看來,暫時也用不上,也就不浪費人力物力去挖溝渠、砍竹子等繁瑣工作。
水庫建成至能蓄水的那一天,甜妹兒看到很多村人都激動落淚,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二叔二嬸三叔、白老爺子、村裡其他村民們,還有夏老爺子同樣如此。
半夜三更,她做的第一件事,往庫里加水。
每天十次加水,加上緩緩流淌的潺潺溪水,直到五天後,水庫終於變得滿滿的。
那一天,天未亮。
全部村民再次圍著水庫,跪成一排一排的,磕著響頭,直到額心發紅,眼眶裡包含熱淚,一個個哭得稀里嘩啦。
因為——碧山村口水井已經下降數米。
因為——碧水村的溪水溝淺得露出裡面的很多石頭。
因為——碧山外,整個鎮,乃至縣市裡,旱災已至。
……
水庫實在修得太遲。
最怕的是,山裡的溪水溝不一定能累積滿水庫。
但是,在這五日內,水庫裡的水一天比一天多,傻子都知道這不正常,一定是山神在眷顧著碧山村的村民們。
“所以村裡才要修水庫。”
“多虧文老師的提醒,他是咱們村的救星啊!”
“這水庫修得恰到好處。”
……
村民們一個個感激涕零,文景深父子更是被奉為村子裡的救星。
什麼不好身份?
外來人員?
這些統統都不是事兒,他們算是真正融入村子裡,戶口本真正掛在村子裡,屬於整個碧山村生產隊的一份子。
甜妹兒:……文老師佈置的作業能再少一點不?!
**
水庫能蓄水後,天氣越來越熱。
出屋躲在綠蔭底下幹活或玩耍,僅僅需呆上一刻鐘,滿身臭汗,整個頭皮可能被燙得發麻,恨不得全身都沒入溪水溝裡,呆在水裡不出來。
可惜山林裡,今年幾乎不再有往常夏季,山娃娃們最愛鳧水捉魚蝦的淺深溪水溝。
至於水庫?
裡面都是‘聖水’,誰家娃娃敢下去亂待著,恐怕不要命了。
為守護水庫,村民們在三碧山半山坡搭建好上一個臨時木屋,每日每夜都換著村民,重點專門守水庫。
村裡水庫裡的水都暫時存著。
而地裡澆水與村民飲用水,都暫用別的溪水溝、山泉水以及村口不斷減少的井水。
每日清晨,村民們都排著隊往山林裡接水,以前密林山腳都清泉如注,如今,已經有部分泉眼乾枯。
隔壁鄰居村,碧土村村民也會拎著水桶,穿過碧山村進山來找。取水的過程中,兩村人雖避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小矛盾,但還算相處有禮。
至於碧水村,暫時溪水還能應付地裡與村人生活,但稍微有點腦子的村人,全都開始驚慌失措,莫非它們村今年也會敗給‘水’字?
除去給地裡澆水、喂僅有的牛驢豬、守護村子,生產隊的活計越來越少,夏季中暑的人越來越多。
進入八月份,中暑暈倒的不只是年長老輩,或體弱娃娃,還有那些頂著烈日,去地裡澆水的壯年小夥子。
在白家學習的甜妹兒,忽然聽到吵吵鬧鬧,原來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黴娃子,突然因中暑而陷入昏迷當中,被抬進入白家院子。
張隊長以及小幹部都來啦,還有梅家親人。
甜妹兒捂著小嘴,不敢發聲,生怕打擾到進入狀態的白老爺子。
她還記得黴娃子左右手特別靈活,愛開玩笑,以及教導她好十幾次算盤,讓他在文老師面前揚眉吐氣一番。
白老爺子一摸脈,準備銀針的同時,嘆息一句道:“他中暑只是部分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是餓的虛脫,合起來才陷入重度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