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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閉上你喋喋不休的嘴。我說的每句話都比你更清楚。”君珂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腦後,近得老頭子脖子裡汗毛一炸,惶然轉過身來,不明白剛才皇后還在臺上,怎麼一眨眼就竄到身邊來了?

“皇后。”孫太傅避無可避脖子一梗,“倒行逆施難堵悠悠眾口,今日您這一番話,實為大逆不道蔑視禮教之言,所幸沒有宣之於朝,尚可彌補。請皇后速速向陛下請罪,並下罪己之書,求恕御前失禮狂言亂語之罪,之後退居宮廷,反躬自省……”

他退後一步,雙手展開,扶額拜下,身後幾位臣子也齊齊拜下,姿態恭謹,語氣堅決。

“請皇后反躬自省,收回妄言!”

“我如果不呢?”君珂冷冷走下來。

孫太傅移動身子,擋住了她的路。

“請皇后反躬自省,收回妄言!”

君珂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哪裡算妄言?哪裡需要自省?”

“顛倒綱常大逆之言,微臣不敢複述!”孫太傅挪動膝蓋,帶著眾人又跪到她面前,重重道,“但微臣身為太傅,有教化皇室之責——請皇后反躬自省,收回妄言!”

“你不說我險些忘記了,太傅?帝王之師?”君珂不再繞開他,一腳踩住了他的袍子,似笑非笑盯著他,“身為太傅,自然是禮教大儒,道德典範,既如此,我先問你——陛下還未傳召,孫太傅就擅自闖入,有禮否?帝后當庭,你貿然闖入,不參拜擅自出言,有禮否?皇后發話,陛下還沒駁斥,你搶先咆哮御前,辱罵皇后,有禮否?皇后擺駕,你率眾臣擅自攔阻,以勢威逼,咄咄逼人,有、禮、否?”

四個連問重重砸下來,最後三個字一字字沉緩如重錘,震得孫太傅張口結舌。

他自覺理直氣壯,未曾想君珂如此犀利,不解釋自己言行,先抓住他不放。老傢伙暗悔自己孟浪,剛才原本是準備參拜的,只因為心中有心事,正巧司馬欣如的話合了他的心,抓住機會就想趁熱打鐵,雖有參拜帝王舉止,但卻沒有如常例一般山呼禱頌。這下好了,直接被抓了痛腳。

“想要拿太傅身份來管教誰,先掂量自己言行,是否配做這個太傅。”君珂輕蔑地撇撇嘴,一把抓起老太傅領子,輕飄飄地向外一送,“去反躬自省,收回妄言吧!”

呼地一聲,瘦弱的老傢伙,被君珂一膀子送出了百米之外,遠遠地看不見了……

君珂看也沒看一眼,目光漠然掃過那群跪在那裡滿頭大汗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應聲蟲,她目光掃過誰身上,誰就顫顫向後縮縮,膝蓋頭一點一點挪移出道路,生怕自己被皇后看不順眼,也“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君珂哪裡把這些人看在眼底,轉身回到臺上,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我剛才的話就是懿旨。只說一次,不會再重複,誰要記性不好記不住,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只不過腦袋既然如此不中用,那還留著做什麼?好了,都散了。”

那群遠道迎接帝王,順便身負朝廷重託想要“考量並監督”皇后的官兒們,一句也不敢再說,灰溜溜地下去找被送飛的孫太傅去了……

司馬家族的人被依次帶走,從司馬雲中以下,人人失魂落魄,連辯解求饒都忘記了——司馬欣如說出來的話,實在讓他們連最後一絲掙扎的勇氣都已經喪失。

司馬嘉如一直在默默流淚,醜福一直遙遙站在一邊,目光痛苦地看著司馬嘉如,卻始終沒有上前一步。

若此刻是敵軍之陣,便千軍萬馬,他也會不顧一切救她出來,然而這樣的情境,這樣的罪名,他卻只能像個懦夫一樣,死死站在原地不動,任指甲狠狠入肉,鮮血淋漓。

君珂瞟了他一眼,醜福的臉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不過完全恢復當初英偉容貌是不可能了,他畢竟受傷太久,臉部肌膚萎縮,傷勢最重的半邊臉,重長出的新肌膚顯得過於繃緊,看起來還是有點怪異的,所以大多時間他還是戴著半邊銀面具,將恢復得不太好的那邊臉遮起,銀色面具森冷魅惑,襯著另半邊如常的眉目,和他高偉的身形,看起來倒多了一種特別的男子魅力。

這樣的醜福,配司馬嘉如,已經很合適了。

士兵們上前拖司馬嘉如,醜福身子一僵,君珂嘆息一聲,“嘉如,你留下。”

司馬嘉如身子一震,被拖走的司馬雲中眼底爆出喜色,拼命扯住女兒衣裙,嘶聲道:“嘉如,嘉如,你好好地……爹爹應了你,你可以和醜將軍在一起……”

司馬嘉如緩緩回頭,注視著她的父親,眼神裡並沒有喜悅,漸漸泛出譏嘲和失望的哀涼,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