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熟悉,從來到這裡之後也是第一次平心靜氣地與人交談。
月罌不解地眨了眨眼,這個城鎮確實地處花霰國、南月國與風鰲國的交界處,三國人經常在這裡匯聚,販賣一些本國的特產。可是近些日子南月國與風鰲國關係緊張,此地的貿易明顯減少了許多,不少南月國百姓都想要避開戰亂,而此時蝶香居然說要去風鰲國,實在令人詫異。
“去那裡做什麼?”
蝶香唇角勾起,面色依舊毫無波瀾,輕描淡寫地答道,
“蝶香本就是青樓女子,去那裡還能做什麼。”
“呃……”月罌一時語塞,不過瞬間又眉頭緊蹙,反駁道,
“可你先前並不是……當時我去暗香樓找你,夥計們說你早就走了,不想你竟然到了這裡,為何要來這青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做這個?”這也是月罌一直想知道的問題,雖說兩人算不得要好的朋友,但也有些交情,這女子初見時便覺得心性高傲,此時看到她淪為紅塵中人,實在有些不解與惋惜。
蝶香選出了一條白紗長裙,上面縫製著幾朵雪白的梅花,看起來飄然若仙,不似凡塵之物。她撫摸著上面的雪色梅花,並沒有回答月罌的問題,反而淺聲說道,
“來來回回,在哪兒不都是一樣。”
“不一樣這裡畢竟是青樓”
蝶香輕笑了一聲,歪著頭睨視著月罌鬱悶的目光,忽然上前撫了撫她的臉頰,笑說道,
“你還真是單純呢……”
月罌懊惱地躲開她的手,被一個女人摸臉,這叫怎麼回事都怪自己不能說出身份,與她才不能像以往一樣正常對話。
“你究竟為什麼要去?”
蝶香聽她語氣有些不悅,便收回了手。她也不知為何會對這個陌生男子說這麼多話,總覺得極其熟悉一樣,於是簡單地答道,
“風鰲國將我們一些青樓女子買了去。”
月罌聽完一愣,隨後眉頭緊蹙,一把搶過蝶香的衣裳,低聲道,
“不許去”她聽說過有這種事,有些軍營常常搶來女子充為軍。ji,沒想到傳言中一直為民而戰的風鰲國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若有人逼你,我就和他們拼了”月罌不覺得自己是多管閒事,就憑兩人先前的交情以及她剛剛為自己擋下追捕,就絕不能看著她陷入虎口。
蝶香覺得她很是有趣,索性放開手,坐在桌旁的矮凳上,託著腮將她看著。
月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將那件雪色長裙扔在一旁,坐在了圓桌的另一側。一想到風鰲國的這種舉動,又氣說道,
“沒想到那風鰲國國主竟是這種小人,簡直太藐視我南月國,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麼不搶他們本國的”
“看樣子公子並不清楚這風鰲國呢。”
“不就是突然出現的一個國家麼,打著為民而戰的旗號,卻做這種搶女人的事”月罌越想越氣,她先前雖掛著個少皇的幌子,可卻沒做過什麼正事。所看的奏摺不過是歌功頌德之事,即便各地有什麼災情,多數也都是請求撥款,她隨便批一批也就是了。沒想到南月國竟有這樣的城鎮,對內官賊勾結,壓榨百姓,對外卻如此窩囊,一想到這樣的城鎮應該還有許多,她就覺得窩火。
蝶香輕輕一笑,緩緩地搖了搖頭。她為月罌斟了杯茶,隨後緩聲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自願去的。”
月罌一愣,捧到唇邊的茶盅即刻停住,不解地看向她。
“那風鰲國一直召集著窮苦百姓,年輕人征戰沙場,家眷被好生養在國中。這些人多數都是在南月國過不下去的難民,如今有了去處,又有這樣體恤子民的國主,風鰲國才能迅速壯大起來,發展的勢頭一日強過一日。由於國中人多地少,他們常來這些邊境城鎮買糧買馬,但卻從不少付銀兩,也不做那等欺壓百姓的事情。他們甚至出了雙倍的價錢買下我們這些青樓女子,雖說是充為軍。ji,但如果不是我們自願的,他們也絕對不要。”
月罌聽到這氣才消了幾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自己倒是把人家想歪了,不過轉念一想,又對蝶香的這種做法很是不解,
“你怎麼會自願去那種地方?我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
“蝶香早晚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只想著找一個可靠的男人嫁了,若能攀附上哪位將軍,今後也不會這麼漂泊度日了。”蝶香略微垂眸,輕輕吹了吹茶盅的葉片,眉眼淡淡,似乎其中還閃過一絲無奈。
月罌凝視了她半晌,憑直覺能猜到,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