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戰馬要高出一頭,兼之淩統身高體壯,長刀又頗為沉重鋒利,轉眼就將兩名曹軍騎兵砍翻落馬。麾下將士見狀,士氣愈發高昂,嘶吼著向牛蓋所部砍殺劈刺。一時間刀槍相擊的鏗鏘聲,傷者呼痛的慘叫聲,戰馬的悲鳴沖天而起。
牛蓋見淩統勢不可擋,心下便有了三分怯意,正要指揮部下將淩統團團圍住,卻不料淩統轉過臉來,兩人目光狠狠一撞!牛蓋見淩統雙眼赤紅,勢若瘋虎,情知此時斷然不可示弱,硬著頭皮咬牙拍馬,向淩統殺去。身後護衛見狀,也催動戰馬緊隨而來。
此時雙方騎兵人馬交錯,混戰一團,淩統因衝的急了,身邊僅有一名旗手並兩個近衛,然而他見牛蓋衝殺過來,看盔甲馬槊,應是敵軍將校,當下不退反進,大吼一聲,策馬向牛蓋殺來。
“呼!”淩統馬快,身手更快,眼看衝至牛蓋近前,雙手擎刀橫劈向牛蓋脖頸,牛蓋見這一刀來勢兇猛,不敢硬擋,在馬背上仰天倒下,手中馬槊卻如毒蛇出洞,猛地刺向淩統胸前。淩統再要收刀格擋已是不及,當下猛地一擰身,馬槊鋒利的尖刃貼著胸口鎧甲,刺了個空。待牛蓋收槍起身,淩統掉手按刀,兩人已是錯馬而過。
這一劈一刺,對牛蓋和淩統都萬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是首級被斬,利刃透胸的下場。不過兩人都是久經戰陣之輩,這等情形早就經歷的多了。當下兜轉馬頭,返身再戰!
牛蓋自早上出發,除了在山谷處休息過一段時間之外,便一直領兵向盱眙趕來,哪兒比得上淩統一直在城外養精蓄銳?雙方戰了數十合,淩統體力充沛,漸漸佔了上風,牛蓋見勢不妙,待要抽身而走,卻被淩統長刀壓得無法脫身。至於原本跟隨他的數十名護衛,也被荊州騎兵死死纏住。一名護衛見牛蓋漸落下風,心中焦急,卻被對手覷得空子,一槍刺死。
“好賊將,拿命來!”淩統見牛蓋抵擋不住,暴喝一聲,長刀當頭劈落,牛蓋此時胳膊痠軟,自忖不能硬擋,但刀勢劈下別無辦法,只得翻身滾落戰馬,撲在地上吃了滿口塵土,頭盔也滾落到了一旁,他手足並用地爬起身來,渾身是土,好不狼狽。
淩統一刀劈下,卻見牛蓋滾下馬去,一時收勢不及,長刀狠狠劈在牛蓋坐騎的馬鞍上,將那馬鞍劈為兩段,卻不料刀刃卡在戰馬脊骨之間,“咔擦”一聲竟然崩斷。再收回刀時,卻見牛蓋抽出腰間佩刀,從地下向自己劈砍。淩統見避之不及,乾脆也翻身從另一側躍下戰馬,兩人隔著淩統的坐騎,相對而立都有些傻眼。
還是淩統先反應過來,以半截長刀一拍戰馬臂部,那戰馬吃痛,奮蹄躍開,牛蓋只見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時,就覺臉頰旁一股寒風掠過,緊接著肩膀處一涼!卻是淩統用斷刃將牛蓋的胳膊劈斷,牛蓋慘叫一聲,舉刀反手斬向淩統脖頸,淩統豈能讓他得手?當下橫刀格開,抬腳將牛蓋踹翻,緊跟著雙手握緊刀柄,半截刀刃從上而下,透心而過,將牛蓋釘死當場。
牛蓋麾下騎兵見牛蓋慘死,也有惶恐不知所措的,也有發狠要衝來殺死淩統的,卻被淩統麾下騎兵衝了過來,將淩統圍住,一名近衛又將淩統的坐騎搶了過來,淩統翻身上馬,自近衛手中接過一杆長槍,一抖槍纓,再度率部向敵軍衝殺。
在城頭守衛的曹軍本以為援軍既至,荊州軍不說退避三舍,也當暫緩攻城。誰也不曾想到,荊州軍卻出動騎兵將牛蓋所部阻擋住,而且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牛蓋便被敵將所殺,頓時士氣大落。
而牛蓋所領這數百騎兵,在牛蓋死後也只得向北門逃去,淩統將敵軍傷亡慘重,逃走的不過十之二三,也不率兵追趕,勒住戰馬緩緩退回本陣。至於牛蓋所部的步卒,遠遠望見主將戰死,騎兵逃遁,便都一鬨而散,只有數百人向北門其去。
待路招得知牛蓋戰死,其部大多潰散的訊息之後,他也只能在心底哀嘆一聲。令牛蓋等部出城本就是冒險,現在看來,荊州軍戰力強大,城外各部能起到的作用便很有限了。
“將軍!敵軍似乎退兵了!”一名校尉從城樓的望臺上轉身對路招說道,路招又驚又喜,連忙起身,來到樓外望臺之上,只見荊州軍如潮水般向後退卻。
路招很是疑惑,皺眉低聲說道:“這卻是什麼緣故?”
“想來是荊州軍見久攻不下,便先暫行退卻,要修整之後才會再來攻城吧?”那名校尉不太確定的說道。
路招心中嘆了口氣,對那名校尉說道:“你去看看城內的荊州軍可曾退走,速速報來!”
他並不相信荊州軍這是要暫時修整,因為荊州軍人馬甚眾,若是哪一部攻擊不順,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