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卻已駛走,在河面上劃出一道弧線,向另一隻曹軍鬥艦衝殺而去。
此時曹軍水寨內外的河面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彭虎不時扭頭向後方張望,心急如焚。荊州水軍已經登上了寨牆,攻入寨中只是時間問題,可己方援軍仍不緊不慢的,急的彭虎咬牙切齒。他現在手頭已無兵力,所有的戰船幾乎都派出了水寨,可就這樣還是沒能將敵軍擋住。
“將軍,我方援軍只怕一時趕不到此處,敵船已殺到寨前,還是暫時退卻吧!”彭虎身邊的近衛見形勢危急,不由對彭虎說道。
彭虎眯著雙眼,看到己方有些走舸小艇,已擅自逃回寨中,正向寨後而去,不由破口大罵。可是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這些走舸小艇,若是不逃走的話,只有被敵軍消滅的下場。
眼看荊州軍戰船已從水寨外衝了進來,彭虎不再遲疑,立即下令開動戰船去往後方營寨。船上的近衛及水手都是他多年的老兄弟,聽令之後趕緊動手,起碇調頭。
仍在寨牆上拼死抵抗的曹軍士卒見彭虎臨陣逃脫,士氣大沮,有些水性好的便扔了兵器鎧甲,光條條地躍入水中向岸邊游去。那些水性不好,或是體力不支的將士見難以抵擋,便紛紛拋下刀槍請降。
正在鬥艦敵臺上指揮作戰的張允見狀,心中大喜,催動槳手向水寨內衝去。就在他扶著敵臺上的欄杆向水寨內張望時,一支冷箭突然從黑暗中射來,張允雖心生警兆猛地擰身避讓,卻還是被射中了臉頰,雖不是紮在臉上,卻也在臉頰處劃開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頓時鮮血迸流。
身旁近衛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張允,取出布條裹紮。張允忍著劇痛,堅持不肯下到戰棚內休息。
水寨外的曹軍戰船越來越少,不是被荊州水軍將士攻佔,便是被放火焚燒,又或是被拍杆擊沉。至於那些走舸小艇,反倒因為靈巧便捷,逃走了許多。寨牆上的曹軍校尉聚攏了百餘命殘部,守著一段寨牆不肯投降,被一隻鬥艦用拍杆砸得死傷慘重,最後這段寨牆都被砸得四分五裂,坍塌倒下。
荊州水軍的走舸小艇在河面上往來縱橫,不但將己方落水的將士搭救上來,若是肯投降的曹軍,也會救其上船。
在後方的黃射得知張允已率部攻入曹軍水寨,心中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夜曹軍水軍實力空虛,而己方水軍傾巢而出,若是再不能將敵軍水寨攻破,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見周瑜?
待艨艟等大型戰船小心翼翼地駛過那段狹窄水道之後,黃射又接到張允所部斥候探報,曹軍大隊戰船正從下游而來,看樣子是要奪回被己方攻佔的水寨。
已經吃到嘴裡的肉,怎能輕易吐出來?黃射聞訊便立即下令,張允所部鬥艦不必追擊,暫留寨中防守,由自己率領數十隻艨艟,二十餘隻鬥艦及數百走舸小艇前往迎戰。
張允雖受傷不重,但臉上中那一箭,很是影響說話,部下廝殺多時體力消耗甚大,也的確需要休息,所以接到黃射的命令之後,便依令行事。至於被俘的曹軍將士,都暫且關押在俘虜來的曹軍戰船上,因取走了船帆及槳櫓等,倒也不擔心他們奪船逃走。
黃射所乘艨艟比起鬥艦來要狹長一些,但機動性更勝過鬥艦。因鬥艦上搭建有戰棚,主要用途是裝載士卒,用於近戰,而艨艟也有大小之分,不過即便是小型艨艟,長度也與鬥艦相差彷彿。艨艟上不設桅杆,因而也就沒有船帆,進退轉折,全都依賴槳手。不同的是自從荊州水軍開始裝備霹靂車之後,便多出了兩座塔形的霹靂車支架。
從兩座曹軍水寨中的河面駛過時,黃射藉著火光,見曹軍水寨已損壞得頗為嚴重,河面上漂浮著許多屍體和戰船殘骸,還有些寨牆上木樁。
他深知現在最寶貴的便是時間,曹軍水軍營寨雖多,但其主力卻還在下游,若是不能儘快向下遊推進,恐怕就會被敵軍堵住。
在派人給周瑜彙報最新的戰況之後,黃射見敵軍戰船已越來越近,再回頭一望,己方船隊隊形有些散亂,便立即下令,全軍減慢速度。雖然時間寶貴,可若是冒然衝入敵軍船隊之中,己方這種散亂的隊形,很可能會遭到敵軍的猛烈打擊。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黃射的性格也在逐漸改變,雖然有時還會衝動,但在關鍵時刻,他總算沒有頭腦發熱。
因天色黑暗,船隊又是在進行之中,所以號令傳遞並不容易,若不是黃射提前下令,恐怕很難有時間調整各船之間的距離。更別提什麼佈置陣型了。
此處河道比之前寬了許多,也給荊州軍佈陣提供了條件。而曹軍船隊見到荊州軍主力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