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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圃見勸說不了張魯,只得怏怏退下,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杜濩會不會及時趕來接應,想到那些巴夷部落,閻圃越發覺得心情煩惡。
如今指揮全軍的是張魯的另一個弟弟張傀,相比於張衛,他年紀更輕,作戰的經驗更少,現在不過是張魯無人可用,才讓他統帥全軍罷了。眼看荊州軍氣勢如虹,一舉將最前方的營寨攻破,張傀便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對方的對手。
可是現在哪兒還有退路?張傀在一名校尉的提醒下,才慌忙派出中軍營寨的兩千人向前面的營寨增援。這番調動並沒有使荊州軍的攻勢停頓下來,他們如同水銀瀉地一般,一路衝殺,對分散孤立的漢中軍營寨各個擊破。又或是隨著高順的指令,迅速凝聚成一股鋒利的進攻力量,將困守在簡陋的營寨內的漢中將士迅速擊潰。
崩潰的營寨中湧出許多驚慌失措的漢中潰兵,他們只顧得上逃命,有的向看似安全的營寨攀爬,試圖躲進去,有的則乾脆逃向山谷周圍的山林中,雖然光禿禿的山林並不能隱藏他們的身影,但至少沒有如狼似虎的荊州軍在背後緊追不捨。
張傀哆嗦著嘴唇,雙股戰戰,說到底他不過是個養尊處優,未經風浪的年輕人罷了,在荊州軍的強攻之下,已經有數座營寨接連失守。潰敗下來的漢中士卒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哪怕迎面就是督戰的近衛,提著血淋淋的環刀。
山坡上的高順有些意味索然地撇了撇嘴,在他眼中,漢中軍已經成了一群烏合之眾,即便再多一萬人又能如何呢?無非是這個過程更長一些,將士們更辛苦一些罷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不外如是。
連續不斷的打擊使得漢中軍將士鬥志全無,而自己不過是適逢其會,若是換一個人來統帥追兵,未必會做的比自己差。
想到這裡,高順不由暗暗對劉琮生出感激之情。他知道自己這個性格,實在說不上圓滑,更談不上與人相處甚歡。而且降將的身份,特別是呂布還在的情況下,高順總舉得自己需要避嫌,他做不到像張遼那樣,但劉琮並沒有因此對他有什麼隔閡,如果說曾經有的話,那麼現在劉琮就是在不斷地給自己製造機會,那種被人完全信任的感覺,使得高順心裡暖洋洋的。
他的目光投向了漢中軍的中軍大營,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辜負劉琮對自己的信任,一定要將漢中軍主力殲滅於此,如果能將張魯抓住,那就更完美了。
兩翼的騎兵沉默地隨同高順立於坡上,俯視著山谷中的敵軍營寨,他們在等待高順的命令。
陷陣營的將士再度攻破一座營寨,距離漢中軍的中軍大營,僅僅隔著兩座倉促搭成的,幾乎沒有什麼防禦力的營寨了。
高順緩緩舉起手中的長槍,明光騎將士們立即挺直了腰背,緊接著便放鬆肌肉,他們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要縱馬殺下山坡,衝向敵軍的中軍大營,去攫取屬於自己的戰功!
第417章 盡遣精銳定戰局
最先呼嘯著衝下山坡的是輕騎兵,他們的頭盔上紅纓飄揚,手中長槍斜指,靈巧的隨著戰馬的賓士而起伏著身體。輕騎兵們追隨著旗手向漢中軍衝殺而去,那面輕騎營的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在他們之後,才是重甲銀盔的明光騎,和一開始就發力狂奔,爭先恐後的輕騎兵不同,他們雖然只有一百六十餘騎,卻穩如泰山,不慌不忙的策動戰馬徐徐緩步下了山坡,然後才開始漸漸加速。
馬蹄鐵下堅硬的山石上濺起點點火星,帶著護甲的戰馬鏗鏘作響,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清晨,陽光照不到的山谷中,逐漸形成了尖銳的隊形。
迅捷靈巧的輕騎兵們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加入了荊州軍步卒對敵軍營寨的衝擊和敵人的砍殺之中。而明光騎將士卻依舊保持了這個衝擊的陣型,一往無前,心無旁騖地衝向漢中軍的中軍大營。
看似凌厲的箭矢很難給明光騎將士們造成傷害,反倒使得那些戰戰兢兢的漢中兵,越發感到心驚膽戰,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移動的鋼鐵堡壘?滾滾而來的鐵騎猶如一柄鋒銳的大斧,輕易地劈開了漢中軍的營寨。
木樁搭成的寨牆如同紙糊的一般,寨牆上呆若木雞的漢中兵被撞得飛上了半空,營寨內計程車卒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那些衝入營寨內的明光騎將士,甚至懶得分散追殺他們。只有不幸擋在他們去路上是漢中軍將士,被撞翻在冰冷骯髒的雪地上,轉眼便被踐踏成泥。
滾燙的鮮血融化了地上的殘雪積冰,猩紅的血液使得雪地上如同綻開了點點紅梅。驚慌失措的漢中軍在營寨內四處潰散,一架大車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