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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邑商的女子好看麼?&rdo;……&ldo;睢罌睢罌!聽說商王長得比象還高大,鳥首熊身,能隻手擎起巨石,是真的麼?&rdo;罌聽到正在吃飯的載&ldo;噗&rdo;了一聲。也有不知死活的人無視罌之前的解釋,笑嘻嘻地問:&ldo;罌,你夫婿怎不說話?&rdo;這樣的問話毫無疑問地惹得罌橫來一個瞪眼,眾人卻吃吃地笑,交換曖昧的眼神。貞人陶微笑地撫著須,卻不時閃來探詢的視線。罌尷尬地看向載,他卻似乎什麼也沒聽到,只低頭用食,姿態從容,似乎並不覺半分侷促。&ldo;原來如此。&rdo;晚上,罌獨自面對貞人陶,把自己在大邑商的經歷稟告了一番。他聽完以後,良久,緩緩嘆了口氣。他看著罌,莞爾道:&ldo;我見你歸來,便知事出有因,果不其然。&rdo;罌赧然,道:&ldo;不想還要叨擾廟宮。&rdo;貞人陶搖搖頭,嘆口氣:&ldo;世事不定,平安歸來也是大幸。大邑商的廟宮可代天子行卜,貞人若有歹心,勢可禍國。&rdo;罌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沉重,默然不語……&ldo;你來莘國,王子躍想來還不知曉?&rdo;貞人陶忽而問。提起他,罌一怔。&ldo;我遇到國君亦是偶然,想來他還不知。&rdo;罌答道。貞人陶頷首,卻又問:&ldo;那商丙,亦與此事有關?&rdo;罌心裡捏把汗,覺得那目光向明鏡一樣。&ldo;商丙孤身在外,我恐天寒難捱,故而邀他同來。&rdo;她故作鎮定地答道。貞人陶微笑,不再追問。&ldo;罌,&rdo;他緩緩道,&ldo;人雖有命,降世有生卻不易,勿枉費真心。&rdo;罌眉頭動了動。&ldo;貞人可知道些什麼?&rdo;她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莫測,疑惑地問。貞人陶卻不答話,像過去一樣咧咧嘴,露出無齒的笑容。鞏邑的生活平靜而悠閒。罌重新當了作冊,幫貞人陶整理離開大半年以來變得狼藉不堪的藏室。載對埋頭整理文牘沒有興趣,寧可與僕人們一起幹些修繕搬運的活。他還跟邑中幾個狩獵好手交上了朋友,時常結伴出去打獵,給廟宮裡添些野味。罌知道他有傲骨,不喜歡白白受人恩惠。做這些事的時候,除了叮囑他小心,並不阻止。鞏邑不大,罌回來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周遭。廟宮外又開始有年輕男子徘徊,仰慕的歌聲不時越過矮牆傳進來。日子似乎又回到從前,廟宮的人們看到罌就感嘆地笑,勸她以後也不要走了,沒人唱歌的日子當真無趣。載卻似乎不太樂意,皺著眉頭說鞏邑的人怎麼這般散漫,廟宮乃祀神之所,竟敢來唱野歌。罌聽得這話,覺得他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些唱歌的人也有不少女子,就是衝著他來的。載的長相其實很出色,承繼了婦妌那樣細緻的眉眼,又有商王那樣高大結實的身材,走起路來帶風一樣矯健。這樣的條件無論放在哪裡都引人注目,何況是偏僻的鞏邑。他每每出去,身後總會跟著好些偷窺的女子,還有家長來向貞人陶打聽載的身世,想跟他結親。可惜載總是黑著一張臉,不但對男子沒有好臉色,女子們看了也不敢上前。若非親眼所見,罌幾乎不相信他是大邑商那個風流不羈的王子載。天氣漸漸寒冷,卻不像去年那樣凜冽,直到臘日將近,才下了一場雪。莘伯像從前那樣,給罌賜了貝。不過數目上翻了番,罌拿到了兩貝。她想了想,在一個圩日出去換了幾幅細麻布回來。到了臘日前夜,她拿出兩套嶄新的麻衣,一套給貞人陶,一套給載。&ldo;哦!還有我這老叟的!&rdo;貞人陶手裡拿著麻衣,笑得很高興,牙也不見眼也不見。&ldo;你還會裁衣?&rdo;載看著衣服,眼睛也亮亮的,臉上卻擺出一副不在乎的神色,瞥著罌,&ldo;能穿麼?&rdo;罌瞪眼,作勢收回。載連忙抓著衣服跳開,這才露出開心地笑容。一年至終,即便有諸多不順,商王仍然在臘日前夜設下隆重的筵席。燈火輝煌,大殿上酒ròu飄香。樂師在堂下奏樂歌唱,像是要跟人們的歡笑聲較勁一樣,鐃鼓敲得熱鬧。許多老臣都被請了來,商王性本好慡,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放聲大笑,酒喝了一尊又一尊。婦妌擔心他的身體,在一旁相勸,卻被商王不耐煩地喝斥,只得沉著臉坐在一旁。&ldo;你不去勸?&rdo;少雀在席上看著,覺得商王暢快得反常,提醒躍。&ldo;勸什麼。&rdo;躍神色淡淡,喝一口酒,&ldo;我已同那些臣子打過招呼,再過一刻他們就會離開,父王自然作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