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皺眉,看著我,“青瓷你不會只會寫木頭的‘木’吧?”
“只會那個‘木’。”
“但我看你平時旁徵博引似的,怎麼會?”
“那些都是葉先生教給我的,以前葉先生總念給我聽,念多了就記住了。像我們這樣戲班子出身的,沒幾個上過學,哪會寫那麼點多的字。”
蔣沐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那你自己的名字……”
“那個我會寫,師父交過的。”
“那我的名字……”
“不會。”
我的直言坦白讓蔣沐的笑在臉上有些掛不住。蔣沐咳了一聲,不滿道:“這怎麼行?”
然後蔣沐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塞到我手裡讓我握著,再用自己的手包住我的手,笑道:“那我教你。”
“看好了,就是這麼寫……”
筆慢慢地在檔案面上划動,也不知道那是份什麼檔案,重不重要,就給蔣沐這麼隨手畫了。
那一筆一畫,一撇一捺,遊走成他的名字,蔣沐,蔣沐,蔣沐,那些筆畫不是劃在紙上,而是劃在我的心上,深深地刻下他的名字。
手背上全是他的溫度,我的心也不在紙上了,我偷偷地看蔣沐,他笑著,卻帶著認真。
直到檔案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蔣沐兩個字,蔣沐才停下來,問道:“會了嗎?”
我騙他:“不會。”
蔣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