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得進風、裙子剛到膝蓋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皮靴後跟佔地面積不到一平方厘米的原因,整個上身挺得怕人,甚至――呼之欲出。
“看什麼看。有點小錢的暴發戶!一說話就一股子騷味的騷狐狸!一來就遇到你還真是晦氣。”凌雪芬瞄了眼陳橙手上拎著的手機,翻了個白眼誇張的皺著眉捂著鼻子進學校去了。
她怎麼這樣子說話?根本都不認識!被當眾奚落的陳橙氣惱的想反擊卻一時說不出更厲害的。
“再不進去就遲到了。”倪櫻目不斜視的走過陳橙身邊扔出句。
“你知道那人是誰?說話這麼刻薄。”被提醒的陳橙快走兩步跟在倪櫻身邊問。
“四年級的凌雪芬,也是第一個給夏老師寫情書的人。因為她的那張嘴巴騷狐狸三個字在學校已經成了你的代名詞了。”倪櫻面無表情的往前走,不去理會聽了這話愣在原地的陳橙。
凌雪芬的囂張是在許多心理複雜的人暗中默許下滋長的,陳橙總會知道現在的真實情況,與其讓她像昨天一樣碰壁還不如提前告訴最壞的一面。她很同情陳橙,但可能老天註定要人在得到一些的同時又失去一些。
陳橙還是遲到了。沉重的心情讓她走不快。
路上遇到的人看她的眼神果然都怪怪的,結伴的瞄她幾眼還和身邊的竊竊私語幾句,大家無一例外的還都故意避她兩米遠就像她是一個傳染源一樣。手上的兩隻手機在大家的注意下變得燙手。明明陽光燦爛的天氣,為什麼身上卻是一陣陣發寒?到了教室裡,注意到老師和同學一道道的注目禮,陳橙突然明白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溫暖的了。
大家的教室一個人的課堂,熱鬧的食堂一個人的午餐,陳橙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大學還會這樣。喝一口清湯,塞幾粒米飯,看到餐盤上的醬子排陳橙就不由就想到了夏銀璇。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食堂飯時他把仔排全夾到她碗裡,那時候自己竟還是不能理解這樣的小動作下的心意也真是魯鈍。唉,也不知道他上午的拆線順不順,這個時候有好胃口的吃飯嗎?
夏銀璇的胃口並不好,不是因為剛拆了線的地方痛得厲害,也不是因為此時少了陳橙在一邊,而是因為眼前多了一個多少有影響他食慾的人。
“又見面了。”黑木顏笑嘻嘻的站在夏銀璇身邊招呼,如果不注意到眼睛裡冰冷和尖銳,穿著黑色西褲黑色襯衫還掛著絲笑的他可說俊朗倜儻了。
“我可是知道你今天拆線才專程來恭喜的,怎麼卻這麼愛理不理啊?”看看不出聲的夏銀璇黑木顏自顧自將床邊凳子上的書堆到一邊,然後舒服的坐下擱起長腿一付準備慢慢談的樣子。
“你有什麼事嗎?”夏銀璇放下筷子目光清冷口氣平淡的回應一句。他既沒奇怪這個可說是恕不相識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住這裡甚至知道他今天拆線,也似乎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想要做什麼一點都不好奇,勉強的回應一下也是完全出於禮貌一樣。
總是這種冷冷淡淡古波不動的表情,黑木顏好奇是不是所有隱藏的真相都暴露在天下的時候夏銀璇才會失控。“我前天就來了,然後和當時接待搶救你的護士喝了酒,又去害你受了傷的工地走了場子,你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什麼?”
夏銀璇的心底一片冰涼。出事的工地裡沒有時間再回去處理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追究這件事,但顯然他一定找到了什麼。只是找到了又怎麼樣?事實已經是事實了,自己擔心也挽回不來。不再理會黑木顏只管一下又一下慢慢送著米飯的夏銀璇一點都看不出心底掠過了很多的念頭。
“那天7點就下了大暴雨,但醫院11點才接到出事的急救電話。這麼久你們三個在什麼都沒的工地裡做什麼?總不會是下了大雨後還有興致跑去工地吧?這是讓我一看到新聞就感興趣的原因。然後當日的護士告訴我那兩天天氣還冷,更不用說著下雨的晚上,可你當時來時卻只穿著單件的襯衫,面板有被水浸得發漲外還至少捱凍了兩三個小時。呵呵,因為這個血液不暢,血才沒一時全流光這也是你命大了。另外,急救車的司機有留意到你們三個人卻只帶了一把傘。真是奇怪啊奇怪。哈哈。”
放下筷子夏銀璇實在是沒了再吃飯的胃口,靠在床上靜靜打量眼前這張笑得張狂的臉,陳橙和自己苦苦要隱瞞的真相也許就要輕而易舉的揭開了,但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找到了輛積灰的麵包車,找到了一個很深的積水坑,還有坑裡絞在鋼條上的你的外套。別說不是你的,在北京我見你穿過。呵呵,不過這一切我都幫你處理乾淨了,現在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