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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堂的大印顯了出來。海瑞停住了,靜靜地站在箱前,望著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官服官帽,望著那顆用黃布包著的淳安正堂大印。

畫外音:“嚴黨依然未倒,郟泌昌和何茂才雖被正法,趙貞吉推行的依然是前任的苛政,遭受重災的淳安竟也未能倖免。決意辭官的海瑞又被激起了為民抗爭的憤怒。

全身而退既已不能,直接跟趙貞吉一爭便勢所必行。他要吼出自己的最後一聲,上震朝廷!“

堂鼓聲越敲越響了,海瑞更不猶豫,倏地拿出官帽戴上,接著拿出官服抖開穿在身上,繫上腰帶,再捧起那顆用黃布包著的大印,向前面大堂走去。

淳安縣衙大堂

堂鼓聲把錢糧書吏、刑名書吏和三班衙役從各處都催來了,這時都在大堂上站好了班。差役班頭領著那群抓人的差役牢卒這時也只得都奔來了,把個本不寬敞的淳安縣衙大堂站得黑壓壓一片。

海瑞捧著印走到大案前坐下,靜坐不語本是他的習慣,這時更是一臉的嚴霜,把堂上冷得一片死寂。大家都知道,這是在等,在等著王牢頭把田有祿叫來。

跑到驛站,又領著田有祿的轎子跑回來,王牢頭已是滿臉滿身的大汗,進了衙門口也不等田有祿,自己先奔上大堂向海瑞跪下:“稟大、大老爺,小人將二老爺請來了。”

海瑞也不接言,目光向堂外望去。田有祿雖有些驚疑卻仍作鎮定向大堂走來了。

上了堂,二人的目光碰上了,海瑞畢竟尚未罷官,田有祿也只好以下屬見堂官之禮向他一揖:“卑職見過堂尊。”

按規制,知縣大堂的大案邊擺有縣丞的一把椅子,海瑞這時卻並不叫他坐:“我問你件事。”

當著這麼多衙門的公人,田有祿有些掛不住了,目光瞟向那把椅子,又抬頭望了一眼海瑞。

海瑞依然不叫他坐:“我問你件事。”

田有祿只好站在那裡:“堂尊請問。”

海瑞:“為什麼派人抓百姓,搶百姓的生絲?”

田有祿挺直了腰,從懷裡掏出一紙公文:“堂尊有所不知,我淳安縣今年借了織造局那麼多糧食,現在也到該還的時候了。這是巡撫衙門趙中丞的公文,堂尊是否一看?”

海瑞冷笑了一下:“你口口聲聲稱我堂尊,省裡的公文卻揣在自己的懷裡,還問我看不看?”

田有祿怔了一下,接著又鎮定地說道:“堂尊已經向趙中丞遞了辭呈,趙中丞的公文自然便下給屬下了。”

海瑞:“公文上直接寫著下給你的嗎?”

田有祿這回真的怔了,自己拿著那紙公文重新看了起來,不好說話了。

海瑞:“回話。”

田有祿:“公文當然是下給淳安縣的……可巡撫衙門的上差卻是親手交給屬下的。”

“咄咄怪事!”海瑞聲音陡轉嚴厲,“《大明會典》載有明文,現任官不管是調任還是辭任都必須見到吏部的迴文。吏部現在並無迴文免去我的淳安知縣,巡撫衙門卻把公文交給你,你竟也拿著公文擅行知縣事。淳安正堂的大印現在就在這裡,你是不是也要拿去?”

田有祿:“堂、堂尊,你自己不也跟屬下說,叫屬下…?”

“我跟你說了我是在待罪等候處置嗎,”海瑞目光如刀緊盯著田有祿,“你跟衙門的公人到處散佈,說我已經待罪了,請問,我待的什麼罪?”

“待罪的話卑職可沒有說!”田有祿一下子慌了,“誰敢如此挑撥縣尊縣丞!”

海瑞望向了差役班頭王牢頭:“田縣丞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挑撥縣尊縣丞可不是輕罪。”

這就不得不為自己洗刷了。王牢頭立刻抬起了頭:“二老爺,你老可是說過海老爺在省裡犯了錯,正待罪在家。這話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聽見,怎麼反說是小人們挑撥了。”說著望向了差役班頭。

差役班頭卻比他油滑得多:“或許是二老爺聽信了誤傳。”

海瑞不看他,只盯著田有祿:“是不是聽信了誤傳?”

田有祿出汗了:“電、也許是誤傳……”

海瑞:“既是誤傳,那就是說我並沒有待罪。省裡的公文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看看了?”

田有祿連忙走過去將巡撫衙門那紙公文雙手遞給海瑞。海瑞飛快地看了,接著將目光向堂上所有的人掃了_邐,大聲說道:“沈一石當時將糧運到淳安跟我說得明明白白,那些糧都是織造局奉了聖命賑濟淳安災民的糧。萬民頌聖之聲猶在,為何還要追討皇上賑濟災民的糧?這紙公文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