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這邊也似想到了什麼,“若非二小姐在走陣法,也不會露出馬腳被我等發覺行蹤,我等找到她時,她似乎快走完了。”
歐陽維整張臉都扭曲了,“她走什麼陣法?”
範劍瞧了銀劍一眼,斟酌用詞,“似乎在走字陣。”
歐陽維頭一回聽到這個詞,又不肯直言發問暴露無知,底下的人也沒那個知情識趣的本事主動解釋,一樁糾結不了了之……
況且銀劍還陷在疑惑裡不可自拔,“按說,二小姐所使的輕功只有我暗堂頂尖高手才略有涉獵,她卻是何時將秘技修習的如此爐火純青?”
不止他二人有話說,歐陽維更有話說,從前天天同那丫頭在一起,並沒見吳梅景傳授她什麼輕功,莫非是她從師父那裡偷學來的?怪不得她劍術不行,原來小心思都花在研究飛簷走壁上頭。
“你們可有跟丟了人?”
“並沒,二小姐此時在後山瀑布。”
“她去瀑布幹什麼?”
範劍又偷瞄銀劍一眼,“屬下不知。”
“她是不是爬進水簾洞去了?”
“什麼洞?”
“就是瀑布後頭那個洞。”
“是……銀大人召我來傳話時,二小姐還在裡頭。”
那丫頭平白無故跑到水簾洞幹什麼?
歐陽維很想親自跑去一探究竟,思來想去卻覺不合規矩,昨日才鬧了一場,隔天就又大張旗鼓地往一起湊,一不小心暴露行蹤,傳到嶽華昊夫婦耳朵裡又要徒惹是非。
“算了,給我派人密切關注她行蹤,一有異動,立時稟報。”
歐陽維下吩咐之後,下頭人就沒了訊息。
經此一役,太子殿下切身體會了他對暗堂作業之用不爽。
在此之前,這群人只聽命於吳梅景,秋獵一場意外,藏在暗處的人被迫同他有了面對面的交往已是始料未及,對於意指不明的命令,不能百分之一百迎合,想想也分屬常情。
歐陽維暗下安慰自己:絕頂殺手並非跑腿奴才,心平氣和熬過了一晚,直到第二日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他才不得不面對事實。
這些混球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裡?
傍晚時分,歐陽維終於爆發,找銀劍來問話,“不是叫你們盯著她,為何之後沒了訊息?”
銀劍抬頭看主子,由於蒙面的關係看不清表情,露在外的兩隻眼睛卻是十成十水汪汪無辜至極,“殿下吩咐我等但有異動才稟報,二小姐並無異舉,我等便不敢叨擾太子殿下。”
老天爺,這是什麼邏輯?
歐陽維在心裡默唸大悲咒,“所以呢……她什麼都沒幹?”
“自那天入洞之後,二小姐便再沒出來。”
原來兩天一夜都呆在個滿是噪音,又潮又暗的水簾洞裡沒出來,在暗堂高手眼裡叫做沒異動。
歐陽維一路衝到桌邊拍案,“你們是痴是傻?我說的是‘沒異動’,不是‘沒移動’,一個大活人呆在個沒吃沒喝的洞裡那麼久,你居然還處之泰然不上報?”
銀劍聞言,很是無奈,太子殿下發火的根本原因是他從小就嬌生慣養,按部就班。暗堂這些走在刀鋒劍刃上的殺手,別說呆在沒吃沒喝的山洞裡兩天一夜,就算是二十天十九夜,該忍也得忍。
善解人意的銀劍安慰自己歐陽維關心則亂,這才把一時間想好的反駁說辭都順勢硬嚥了下去。
歐陽維見銀劍不吭聲,以為他理虧說不出辯解,指責的話不多說,只皺著眉頭妄加猜測,“她到底躲在裡頭幹什麼,哭天抹淚尋死覓活?”
一想到嶽淡然以往的悲催遭遇,她去尋死覓活不是完全不可能。
太子殿下又緊張了,坐也坐不住,招小喜小歡吩咐了幾句,心急火燎地出門,一路直奔後山。
走到半路,歐陽維才生出懊悔之意,既來之則安之,他的確想知道嶽淡然到底實在耍什麼把戲,也就順從自己的心意沒有回頭。
從前一看就透的女孩,竟在短短几天裡就搞出這麼些不知所謂的小動作,莫非是那天的惡作劇讓她不堪忍受,或是莊主夫人之後的懲罰讓她委屈?
橫七豎八念頭在腦子裡亂飛,歐陽維發狠地甩甩頭:不出一時三刻就能親眼看到那丫頭在玩什麼花樣,他還莫名其妙糾結什麼?
到達水簾洞下時,歐陽維又尷尬了,站著一動不動思索著怎麼上去。
銀劍猜不透他家主子猶豫的原因,自作聰明地問了句,“殿下怕驚動了二小姐?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