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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如今既已確認了下毒的人是誰,那便不必再拖了,血債血償也就是了。

李綰沒猶豫,徑直去了南書房。身處高位,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事,犯不著繞彎子。

她在南書房待了小半個時辰,沒人知道她與李昭聊了些什麼,只是當夜聖上便秘密下了一道口諭。

三日後,貴人柳氏病逝於行宮,說是身染惡疾,一應從簡,未入皇陵,只草草下葬,寒酸至極。

一般人死為大,無論是妃嬪也好官員也罷,人沒了,死後的哀榮總是要給的,晉一晉份位再正常不過。可柳氏死了,仍舊只是個貴人,一級未晉不說,李昭還只給了個惹人深思的‘幽’字做諡號,這可是惡諡中的惡諡。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一個不得寵的病怏怏貴人,死與不死,也沒幾個人在意。

當晚,李綰從南書房出來,又回了東宮。既是來赴人家喜宴,要走也得交代一聲。

此時天色已暗,戲臺上也快到了尾聲。太子妃見了李綰,笑道:“今兒的戲熱鬧,妹妹這會兒才回來,沒聽著著實可惜了。”

李綰也笑答:“與母后說起從前乘安縣的事兒,一時忘了時辰,是我不是。改日請皇嫂去我那,我那有個說書的女先生,有意思的很。”

“那敢情好啊,我可等著了,阿綰可不許糊弄我。”

正說著,小太監引了宋懷秀來,掐著嗓子高唱,“駙馬爺到~”因不是前朝,也沒唱將軍的銜兒。

一排宮燈照耀下,他大步走來。穿一身松綠色暗紋錦袍,頭戴銀冠一派英姿颯爽,不少閨閣貴女都看的臉紅心跳。

宋懷秀走到近前,行了個禮:“今日當值,沒趕上宴席,這會兒給皇嫂道喜了!”話還沒說完,一見李綰他唇邊便有了笑。

太子妃點頭道:“好好好,來了就好。不過真不是接媳婦兒來的?可別怨我拘著阿綰到這會兒,母后她們也霸佔了你媳婦兒呢!”

宋懷秀笑答不敢,太子妃讓人在李綰邊兒上加了一把椅子:“阿綰也才從鳳鳴宮回來,你倆縱使要回去也先喝口茶水,喘口氣兒的,嚐嚐這蜜桔,說是南邊兒供來的,甜的很。待最後這點唱完了,大家一道走。”

盛情難卻。雖講究男女避諱,可戲臺子搭在外頭,外命婦們離得遠。宋懷秀又是皇家的駙馬爺,公主就在邊兒上呢,論起來不是外人,稍坐一會兒倒也沒什麼的。

他挨著李綰坐了,自己一口茶水沒顧上喝,就先剝了個蜜桔給李綰,她要吐籽,他便伸手去接,兩人情態動作再自然不過,想來在家也是如此。

可他們習以為常,在場女眷卻都瞧得眼熱。這般好的夫君,可著整個京都也絕再找不出第二個來,榮安公主真是好福氣。

可待二人上了馬車,好福氣的榮安公主卻淡聲道:“我們合離罷。”

第80章 報復

“我們合離罷。”

李綰淡漠的丟擲這句話; 就像是一道炸雷; 炸的宋懷秀渾身的血都冷了下來。車內好半天沒人說話,過了良久,才聽他乾啞著嗓子道:“阿綰; 你莫與我開這種玩笑。我。。。。。。”

我怕。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沒人喜歡也沒人在意。好不容易有了你,才算有了家; 日子剛咂摸出甜味兒來; 你千萬別不要我,哪怕是玩笑話。。。。。。

他紅著眼睛; 唇邊僵著一抹苦笑,彷彿在等李綰抱他,說只是玩笑。威名赫赫的將軍,這一刻瞧著竟有幾分可憐。

李綰忍住淚意; 別過眼去不看他:“我沒與你玩笑。”

宋懷秀徹底慌了神,他抓住李綰的手; 神色悽惶:“為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了你不高興?你告訴我,我什麼都肯改!綰綰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沒做錯,只是我覺得沒意思,我們算了吧。合離是我提出; 父皇絕不會怪罪你,以後你做你的大將軍,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沒意思、算了吧。合離、井水不犯河水。這些話; 像是楔進他心裡去的釘子,一字一個血窟窿,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李昭賞下的那處溫泉莊子,說是莊子,其實更像是一座別苑。建造華美,位處京郊,平日裡覺得遠,可今日恍恍惚惚便到了。

李綰緊緊攥著帕子,始終沒看宋懷秀,只道:“你回吧,這段日子我先在這住著。至於府裡的東西,回頭再讓人慢慢倒騰便是。”不敢聽他回答,自顧自說完便下了馬車,扶著冬雪的手,一路進了別苑,沒再回頭。

直到拐過遊廊,李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