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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擺擺手,示意他自己享用即刻。

因沒有外人,師徒兩個倒也放得開,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邊吃邊聊,不斷交換著對近期朝堂變化的觀點。

末了,唐芽才道:“這回我也算沾了那兩個小子的光,我不方便出面,你不是早就想見見那個給你師弟搶走的學生麼,明日就代我走一遭吧。”

雖說聖人早就在扶植唐黨、魏黨同先帝留下的老臣勢力打擂臺,就算按部就班的,唐芽也必能在兩年之內升到六部尚書,可萬萬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冒出來兩個秀才,竟陰差陽錯扳倒了陸倪!對聖人而言,功勞不可謂不大。

對牧清寒和杜文的明面獎賞不過九牛一毛,區區幾百黃金、幾十匹布,莫說聖人,便是京裡排的上號的人物,隨便哪個也不會將這些放在眼裡。至於太學入學名額,也不過張嘴一句話,太學裡頭多兩張桌子的事兒,值什麼?

若只給這些獎賞,斷斷是不夠的,可惜他兩人都太小,老師肖易生也另有安排,說不得便要將這機緣放到唐芽身上。總歸是一派,孫子掙了爺爺花,也不差什麼……

所以唐芽升任吏部尚書一事,放在外面似乎有些突然,可對朝內那些老狐狸們而言,都是透明的。

宦海浮沉多年,誰不知道誰?誰又猜不出幾分聖人的心思?不過都心照不宣罷了。畢竟這確實是實打實的功勞,任誰也抹殺不了去,若真是心裡不痛快,只怪你沒個好徒弟替你收好徒孫賣命罷了!

這些話沒人大咧咧的往外明說,可不代表唐芽不知道,相反,他門兒清!也不稀罕貪戀或是暗搓搓的昧下那倆可憐小子用命換來的好處。

說不得,暫且記下人情,日後瞧著若是可造之材,便拉一把就是了。

嗯,師公記徒孫的人情,倒是稀罕。

說來也是好笑,肖易生為人謹慎保守,可偏偏收的一個兩個學生都不大受拘束,個性張揚,千姿百態;何厲倒是為人狂放不羈,灑脫肆意,至今卻只教了兩個學生,且都不大稱心如意,頻頻嫌他們小小年紀就老頭兒似的悶,只把靈氣都給弄沒了。

之前肖易生進京趕考,又在開封一待三年,師兄弟兩個隔三差五就要湊在一起談天說地,自然對彼此的學生也都熟悉得很。

何厲聽肖易生說過那幾位師侄後就樂得了不得,直嚷著要見見,還說那合該就是他的弟子,不過是陰差陽錯才給肖易生搶了去,一時傳為笑談。

聽他這麼說,何厲果然歡喜,忙不迭應了,又問可有什麼話帶去。

唐芽搖搖頭,道:“不必提我,隨你自己愛怎麼鬧去。”

得了這話,何厲心裡就有譜了,美滋滋吃完了面,又厚著臉皮討了一筐櫻桃,說是家裡的兩個姑娘都愛吃,這才被唐芽往屁股上踢了一腳罵走了。

回家之後,何厲先打發人把櫻桃分成三份送給自家夫人和兩個女兒,然後等收到閨女繡的歪七扭八的荷包,這才心滿意足的去寫帖子。

第五十七章

帖子是頭一天晚上送到牧家別院的; 次日一早; 何厲就按時上門。

到底是簡在帝心的朝廷命官; 上到牧清輝,下到杜瑕; 再加上暫時也在這裡養傷的張鐸等人,都齊齊出來迎接。

何厲穿一身寶藍色直綴,並未帶冠帽或是頭巾; 只用一根烏木簪子插頭; 簪子上頭鏤空雕刻著松鶴呈祥的花樣,很是雅緻。

不管是牧清寒還是杜文都是第一眼看他; 可就是這第一眼,兩人就瞬間將來人與之前老師口中經常冒出來的三言兩語勾畫的“何師兄”對上了號。

當時他們也曾問過,可肖易生想了半晌才輕笑出聲; 只道:“我雖說不出; 可來日只要你們見了,必然一眼就能識得。他實在與眾不同。”

此人當真特別極了,恐怕此刻眼前密密麻麻的擠著百十號人; 他們依舊能夠立即認出。

他的身段不算特別出眾; 容貌亦不算頂尖,穿著打扮也不算多麼招搖,可那雙眼睛啊; 實在是少有的清透靈動、神采奕奕。

若單看這雙眼睛,你恐怕會覺得是在跟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對視,因為裡面實在乾淨的很; 透徹的緊,充滿熱情,又泛著那麼一絲絲兒幾乎要飛出來的歡快和跳脫。

誰會想到這是個三十六歲的官員能擁有的眼神!

兩人慌忙上前見禮,何厲卻搶著快步趕來,一手一個扶起,笑道:“跟我客氣什麼,進屋說去。”

又對牧清輝等人點頭示意,道:“叨擾了,你們只管忙你們的去,我來看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