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用手壓了壓夜風吹拂的軍帽，說道：“現在，紅方的注意力已經被張治國的佯攻部隊吸引到了浙江。即使他們到時發現了不妙，我想我們已經在廣州開闢了戰線了。重要的是我們的這次偷襲能夠成功，否則就會有些麻煩。我看還是謹慎些好啊！”

“看來我還得再去研究一下進攻計劃，以備萬一。”宋玉向石磊請示道。

“你們都進去吧！我在這兒再待會兒！”石磊說完之後，再次面向著大海。

“是！”宋玉和周雲都轉身向艙內走去。

甲板上，石磊中將望著黑沉沉的大海和黑漆漆的天幕混成一團，遠處的、近處的浪濤聲讓他感覺到了人的渺小。明天、後天的戰事會是個什麼樣子呢？他心裡沒底。這畢竟是一場偷襲，偷襲不成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要是廣州方面守軍早有準備，那又會是個什麼結局呢？

他不願想下去了。不管怎麼說，統帥部把這個重任放在了他的肩頭上，再艱難他也要設法完成任務。作為一名帝國軍人，他的唯一信念就是：不辱使命。

龐大的艦隊犁出道道波浪，向著漆黑的前方駛去。

第十二節

1938年5月1日凌晨，東方天際的微熹驅散了海面黑沉沉的夜幕。淡淡的晨霧如煙似雲，籠罩著大亞灣近海沿岸。剛從夢中醒來，披著一身露水的兩個守備士兵把頭伸出工事，向海面一望，嚇得“媽呀！”一聲驚叫，魂都丟了一半。

海灘上，黑壓壓數不清的人影在霧中晃動，偶爾傳來陣陣的腳步聲，清晰可聞。不一會兒，晨霧散盡，留下來的哨兵再看海岸，幾乎沒有癱在那兒。

撲天蓋地的藍方士兵已登上治灘頭，一門門大炮、一輛輛輕型坦克，也陸續從登陸艇上卸下，停放在岸邊。近海面上，幾百艘大、中、小型登陸艇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岸邊開來。一二公里外的海面上，停著上百艘大型戰艦，炮口直指岸上陣地，而更遠處，竟然還有三艘航空母艦。

得到通報，第166師師長於有德立即命令陣地上的某營進入陣地，阻止敵人登陸；全師所部立即向惠陽集結。同時，趕緊向廣州打電話求援。

廣州也是一籌莫展。全省只有三個師，其中就有兩個師被分散在全省漫長的海岸線上，僅有的一個作為預備隊的師，也於昨晚開入福建準備支援浙江，這一時可從哪兒找部隊去啊！廣州守備區司令王劍俠只得一面命令第166師死守待援；一面令第167師收縮集結後，由龍崗向大亞灣地區增援；令第168師停止北上，立即南下回援；同時，把敵情迅速上報了紅方總指揮部。

比起廣州守備區，大亞灣灘頭陣地在5月1日天亮後就更熱鬧了。由於援軍未到，於有德只能在收縮兵力的同時，令灘頭陣地上的那一個營計程車兵死守，遲滯藍方軍隊的登陸。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一個營六百多守軍倉促上陣；沒放幾槍，便成了藍方重炮、飛機的“活靶子”。從“地獅”號、“小虎”號等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十幾架飛機，把密如雨點的炸彈投在了守軍不大的陣地上。最囂張時，藍方飛機竟然俯衝到三百米的高度進行投彈。上了岸的藍軍炮兵，架好戰炮，也投入了猛烈轟炸的行列。

灘頭陣地上，頓時一片火海，“血肉橫飛”。守軍此刻是想退也來有及了，在藍方步兵幾乎沒有衝擊的情況下，便全部“化作泥土，融入了灘頭陣地”。

同日上午七點，藍軍第二梯隊第六裝甲師也在大亞灣東岸登陸，也沒有遇到抵抗。

在得到藍方進展報告之後，申浩在驚恐於藍方的戰術成功之餘，也吃驚廣州守備區的防守竟然是這麼的差勁兒。在陸地和海上暫時是沒辦法反攻了，但天上再也不能讓他們佔優了。念及於此，在調兵遣將的同時，申浩命令下轄的空四師、空五師、空六師及遠端轟炸師，立即對藍方登陸區域展開不間斷轟炸。即使無法把藍方炸回海里去，也要盡是拖延藍方上岸推進的速度。

上午十點二十三分，藍方“四川”號及“地獅”號上的雷達上，同時出現了大批空中目標，正由西北方向向自己撲來。紅方的第一批轟炸機編隊來了！

淒厲的空襲警報聲振天的響了起來。已登陸的部隊迅速開始隱蔽；工兵部隊開始為各類物資加裝偽裝；防空炮的炮口迅速的指向了“敵機”來襲的方向；各艦艇在抓緊向外“吐”的同時，也開始擺成防空陣型對敵；三艘航空母艦上一架架的戰鬥機也刺向天空，在空中完成編隊之後，向西北方飛去……

十點三十一分，紅方空四師的三十六架轟炸機在七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