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門回家,我站在門口發傻。
於是我能明顯感到他談戀愛後的不同,他的作息時間也已經不規律起來,該回家的時間不回家,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
每每與他裝作恰好與他相遇的時候,他的態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笑起來的樣子好像心裡灌滿了糖。
那就算了,把原本我所想的屬於我和你的幸福留下,把屬於你和她的幸福任你帶走吧。
我才知道我一度佩服現在小年輕們分手後所說的“不難過”,大概也有著嘴硬的部分,再不愛分開也會難過,而愛到什麼地步放手才不難過?
直到我特意到傳媒公司,與其再一次確定合同的時候,那個女人出乎我意料的現身了,以她的談吐與眾人對她的態度,我可以確定她屬於該公司的高層部門。
那天,我的合同全部簽訂完成,經過馬天宇的提點,我一再確定後也沒什麼問題。
那大概意味著,我的事業有了一個新的轉折點。
我拖著步子從那家公司出來,總覺得,原本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已經讓我再也高興不起來。
我砸開了李易峰的家門,他終於沒了以前那樣的沉穩不驚,見到我的樣子帶了一些不知所措。
沒等他說話,我已經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出了房門,幾乎是用扔的動作把他砸在牆上,他的臉由於我緊攥著他的衣領而窒息到通紅。
我瘋了一般衝他吼:“原來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就為了告訴我你比我強!?”
我們之間矛盾再多,仍然抵不過時間潛移默化帶給我們的默契,只這一句話他已經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他修長的手指無力地扒拉著我的手,他的話裡帶著粗重的呼吸:“你……你想多了……可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很好,他成功惹怒我了,而我憤怒地行為已經不再是暴力,因為我早已出離憤怒。
我撒開手,他脫力的倒向一邊,我撤身冷聲道:“我用得著你這樣嗎我。”
我轉身徑直回了家,把一道震耳的摔門聲留給他。
我再次遇見他的時候,是一個深夜,我又一次裹挾著酒的味道,剛從馬天宇“沒出息”的怒罵中逃出來。
李易峰這輩子沒有這麼狼狽過,他邊走邊哭著,他看見我了,因此回身避開我。
我無話可說,錯身走過,可是他已經回過身來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帶我跑吧,越遠越好,就現在,我二話不說跟你走。”他荒唐的對我說。
“別鬧了。”我抽出了自己的手。
“陳偉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拉住我。”他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希望,再次把手伸向我。
“……不如算了。”我知道那都是幻想,人總要活在現實中的,我們都不是孩子了,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
我的雙手握成結實的拳頭,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會拉住那隻顫抖而無助的手。
“上一次我的離開,是個秘密,本想告訴你……”他絕望的說,如將要溺死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哪個上一次?大學?還是上個月?”我打斷了他。
他看上去終於徹底放棄了,閉了嘴,滿眼悲傷地望向我,我覺得他眼裡盛滿了我不懂的委屈,他卻什麼也不再說。
“早點回去吧。”我大步的離開了,因為沒勇氣回頭,我怕他會重燃希望追上來。
我知道你沒了理智,而我還有,我在意的,你顧慮的,我們所追問老天的無數個為什麼,註定得不到答案了。
你說我敢回頭嗎?敢看到你流淚嗎?敢讓你看到我在痛不欲生的皺眉嗎?
我猜我們真的結束了,所有的過去,所有的未來,都一併停在了那個轉身的時刻。
那晚我夢見他的婚禮,那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夢到他,在我所有嘈雜而紛亂的夢境裡,那場夢最為真實和平靜。
我的情緒過於平靜,像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電影。我清楚的看清他牽著他新娘的手,在人海中找我的身影,我知道那裡並沒有我,為的是他可以放心的親吻他的新娘。
我用了一個局外的上帝視角,不甘心的祝福他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12
空虛,寂寞,懶得爬上來更這現在看來毫無意義又愚蠢透頂的文。
馬天宇也再也不催我了,從那次我被他大罵“婆媽、沒出息”等等之後,他已經替我主張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