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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去休息才算罷休。

指導員說你這樣練怎麼不報名呢?你的體能標準早就達標了。

蘇主任來找我了。

他說:“在上報的名單裡面怎麼找不到你的名字?有難度麼?告訴我,我給你想辦法。”

我說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想報考軍校的。

蘇主任嘆了口氣,頭坐車離去了。同時也帶走了我另一片夢想的天空。

搖搖復員的日子臨近了。我的心情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一種無言的企盼。我不知道自己回去後會怎麼辦,那個讓我激動的訊息曾經是我不敢奢求願望,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復員後會分配工作,還極有可能被分配到油田去工作。但一想到六姐和春子,我的心就開始顫動,開始痙攣……六姐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有一點我是相信的,六姐一定在某個地方等待著我的歸來。我根本就不相信什麼所謂的“鬼火女”的存在!春子呢?我一直沒有給她寫信,她也再沒有給我寫信。我知道她一定還在生我的氣。算了,有時候我就想,這樣不是更好麼?

原定於1991年1月復員,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復員時間向後推遲了兩個月。陽春3月,我們這群坐一個車皮來的小子,在送兵幹部的陪同下,又都興高采烈地坐上了返回家鄉的列車。

在離開軍營的那一刻,我和很多戰友都落下了難過的淚水。我哭得最為動情,我知道今生的一段美好的旅程就這樣的結束了。其實自己本應該可以留下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很多年過去了,我仍會在睡夢中,又回到了我的軍營。我曾經問過一些戰友,他們竟和我一樣,也都做過這樣類似的夢。

第三天的中午時分,我就踏上了家鄉的土地。

北方的三月仍然是寒風凜冽,走在街道上,看著自己熟悉的一切,我的心情突然亢奮起來,就感覺有很多事情在等待著自己去辦。那些事情都是我必須要去辦的!進了家門,放下簡單的揹包,我就衝出了家門,母親追出來衝我喊到:“你這是做什麼?也不好好在家呆一天!”

我直奔謙和鎮派出所,我要去找父親,告訴父親一切。讓父親幫我去找六姐。去找他的兒媳婦我的妻子!畢竟我已經不是一名軍人了。

我想假如派出所出面去尋找總比自己四處瞎轉悠好得多。

我是多麼的想見到你呀,六姐!

父親沒有在他的辦公室。可是,辦公桌的後面卻坐一個人,一個讓我今生都會痛恨的一個人,他是斜楞!這傢伙正用雙手翻動著父親的辦公桌……

“斜楞!”我大喊了一聲。

“到!”斜楞驚恐地站了起來,回答了一聲。我想這一定是他在監獄裡養成的習慣。

“你在幹什麼?!”我想這傢伙是在行竊。

“我……我沒幹什麼……”斜楞在用他那雙醜陋的眼睛仔細的觀察著我,辨認著我的摸樣。

“是我讓他來的,派出所要重新更換一批辦公桌椅。”父親走進門來。“你是什麼時候到家的小子?一月份你給家裡來信讓我去接你,我去車站卻撲了個空。今兒自己就這麼回來了?”

“復員時間推遲了。”我仍惡狠狠地瞪著斜楞說。

4

“這是……這是……雨歌?”斜楞走到我的面前仔細端詳起我來。我厭惡地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斜楞討好似的拍拍我的頭說:“看,雨歌都比我高出一頭了,有出息了。”

“你少碰我!”我用力將他的手拔拉到了一邊,讓斜楞很是尷尬。

“那……那什麼,老校長,我有事我先走了,明天我們就開始加工……雨歌回來……到家坐啊……”斜楞匆匆離去了。

這老小子真能套近乎,叫我父親為老校長。

“你怎麼了兒子?那些事情都早已成了過去,斜楞也已經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不要總計較過去的事情了。”父親疑惑地看著我。

“可我……可我就是忘不了……”我真的很痛恨斜楞,假如沒有他,我也不會有今天的無奈和傷痛,更沒有六姐的悲傷和痛苦。

父親怎麼會和斜楞接觸上的呢?

“斜楞還很有心計,在蹲監獄的日子裡,苦心研究他的木工手藝。出獄後,就在縣裡開了一家木器加工廠。一年下來,資產到達了上百萬。現在他在縣裡可混成了‘人物’了。你也別小瞧他。人都是會變化的。”父親說,“人哪,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我的心裡一陣難過,想起了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六姐。六姐現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