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冷笑道:“京中最危險,但一旦找不到他們,自然就不會繼續在京中追擊,京中反而更安全。許是看重了這一點,寶晶公主才留在了京裡。”
筱雨呼了口氣:“那皇上就可以去將寶晶公主找出來了。”
頓了頓,筱雨卻是有些好奇:“寶晶公主能藏在什麼地方,竟讓人翻遍了京城都尋不到她?”
楚彧看了筱雨一眼,咳了咳道:“那種地方,尋常人都不會認為,堂堂一介公主竟然會在那兒躲著。”
“什麼地方?”
“妓館。”
筱雨聞言頓時一愣。
楚彧笑了聲,道:“我稟報皇上的時候,皇上也愣了一下。皇上也不相信寶晶公主竟然會在那樣的地方躲著。秦樓楚館,煙花柳巷,那等牛鬼蛇神彙集之地,良家女子連走近都不屑,更別說躲藏。”
楚彧搖了搖頭,道:“皇上已經派人悄悄去捉拿寶晶公主,不日就會有訊息。”
頓了頓,楚彧對筱雨道:“如今,也不用再擔心她會有什麼招數對付你。”
筱雨頷首,緩了片刻,卻是憂心問道:“可是西嶺之事怎麼辦?各地駐軍若泰半都用了福壽膏,作戰能力定然會下降。如此,征伐西嶺沒有足夠的戰員,便是強渡了情洛江,多半也要鎩羽而歸的……”
楚彧面色也很凝重:“皇上知曉此事後,也頗為愁眉不展。”
“暫時擱淺對西嶺的征伐呢?”筱雨問道。
楚彧搖頭:“大晉受西嶺這般陰毒算計,曾家軍與西嶺勾結,討伐曾家軍一戰已和征伐西嶺一事脫離不開。且如今正是大晉民心憤恨的時候,若不趁著此事士氣如虹,一鼓作氣將西嶺拿下,難保西嶺會有更陰毒的招……”
楚彧道:“何況就算我們不征伐西嶺,焉知西嶺就不會強攻大晉?西嶺做這些事,為的不也是為了要吞併大晉?”
筱雨雙手握拳,實在是毫無辦法。
她恨恨地捶了下桌,罵道:“這西嶺皇族真不是什麼東西!”
剛罵完,筱雨便是一愣,抬頭看向楚彧。
楚彧輕笑一聲:“望我做什麼?”
筱雨靜默搖頭。
楚彧輕嘆道:“放心,我不會認可西嶺皇族,我父親我母親都是大晉人,我與那西嶺皇族,毫無關係。再者說,即便我真的自小生在西嶺,因為不會認為西嶺對大晉用的這等手段大快人心。要爭奪領土,要稱霸天下,明刀明槍地上戰場一較高下,這才是真男兒所謂。背地裡使那些陰毒手段,也不怕遭報應。”
楚彧對西嶺所謂十分不齒,筱雨見他絲毫沒受血統的影響,便也鬆了口氣。
傍晚時分,影衛給楚彧送來了訊息,說寶晶公主已找到了。
筱雨很是好奇,湊上去問楚彧:“在哪兒找到的?”
“月華軒。”楚彧冷笑一聲:“這寶晶公主可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竟然成了月華軒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筱雨驚呼一聲:“頭牌?!”
楚彧挑眉道:“沒想到吧,她在月華軒中不躲不避的,竟然還因為色藝雙絕而成了頭牌花魁。裙下之臣有無數個。”
楚彧說著便噤了聲,筱雨忙問道:“你接著說呀!”
楚彧道:“有些不堪。”
楚彧將影衛給他的信函交給筱雨,筱雨看了一遍後愣了愣。
“皇上這是什麼惡趣味,還專程去找了寶晶公主的入幕之賓,詢問他們……那種事情?”
信函上寫到,寶晶公主身段風流,和她的入幕之賓相處十分愉快云云。
這措辭,頗有些調侃諷刺的味道。
“一國公主……”楚彧搖著頭,面上也有些不屑。
筱雨倒是不覺得有太大的意外。畢竟她之前就曾知道,說含蓄些,寶晶公主是個開放之人。說得露骨些,那就只能形容她為“淫|蕩”了。
不過似乎寶晶公主並不太在意這些,更似乎,在西嶺時,她便是覺得如此乃是正常之事。
畢竟,西嶺可是群婚……
筱雨的思緒繞得有些遠,楚彧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她方才反應了過來。
將信函遞迴給楚彧,筱雨嘆道:“既抓到了一個重要人物,那接下來應當能問出更多的事情了。”
楚彧頷首,道:“皇上應該會重點從寶晶公主身上下手。”
頓了頓,楚彧道:“不過她也只是西嶺的一個公主,即便來大晉之前,在西嶺民眾中威望很高,但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