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胸口,唇角嫣紅一片。
躺在男子身邊,女子低聲念著:“因他喜,因他不喜,因他歡,因他不歡……”瞳孔,漸漸地失去了最後的光彩。
多久的事情了,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回過神,就看見阿眸眼神閃爍,在等著自己的答案。
因他喜,因他不喜,因他歡,因他不歡?可笑!他是夜梟的首領,他是應有情。誰能左右他的一切。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因為他喜歡。好事壞事,殺人救人,皆因自身喜好。
沒有那樣的人,可以決定他的喜怒哀樂。
深色的眸子盯著眼前的藥人,忽視心口的疼痛。捏住阿眸的下頜,逼迫他直視自己。
只有他決定別人喜怒!
“喜歡……”不敢置信的喜悅,藥人的眼神倏地亮了起來,像是黑夜中點燃的燭火,只是……
應有情冷笑著扯動嘴角:
“拿你洩。欲。”
才泛起的微光,瞬間就被澆滅了。
阿眸頹然的鬆開手,無力地倒在床上,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應有情按壓著胸口,告訴自己,心臟的劇痛是錯覺。他不會因為一個藥人,而被左右一切!
那一晚後,應有情和阿眸還是和以前一樣。那夜的對話,對他們二人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尤其是阿眸,相較之前,應有情覺得阿眸更加順從聽話了。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覺得阿眸正在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
午夜的糾纏,不管多麼用力的抱緊他,心都不是安的。焦躁煩躁,失了控的情緒,唯有用行動表示出來。而結果,就是阿眸日漸消瘦的臉頰,和越來越瘦弱的身體。
白夜吸去心頭血的藥性,紅色的血液,變得如桃花瓣粉色,像極了阿眸的唇色。“你再這麼折騰他,那個藥人會死的。”
應有情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白夜坐在外屋的方桌上,看著裡屋床榻上昏睡的人,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對著應有情說:“我現在才知道,那個阿眸居然還有個姐姐。”
應有情眉頭微皺。
“如果那個姐姐來找他,你說,藥人會不會跟她走。”
目光打量著應有情,似笑非笑。可看到應有情毫無表情的面容,自討沒趣似的嘁了一聲,說道:“要記得對為師感恩戴德,因為我已經替你殺掉她了。”
應有情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白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跟你父親是一樣的。”
不去理會那句話的意思,應有情走進裡屋,合上屋門。坐在床邊,靜靜注視著床上的人,本應昏睡的人,此刻,緊閉的眼角不停流下的眼淚。
心,不可遏制的又疼了。
阿眸變了。
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應有情喜歡的那雙眼睛,本應澄澈如湖,纖塵不染。可如今,像被是霧籠罩著,遮擋一切的明亮。
如今的阿眸如同行屍走肉,木然的模樣,失魂落魄的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白夜要心頭血,他會自己扯開衣服,拿刀在結了痂的心口上重新劃開,沒有一絲疼痛,什麼表情都沒有,彷彿不是他的身體。
白夜微笑的注視著。
應有情深色的瞳孔,留露出連他自己都沒覺察的痛苦。
夜晚的歡愛,阿眸也越來越主動,拋去所有的羞恥,努力迎合著應有情的一切。直到最後連手指都是僵硬的,他還會用嘶啞的聲音,不停地呻。吟。取悅他。
堵住他的唇,不讓他發出那聽了連呼吸都會痛的聲音。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阿眸已經深深的影響著自己,左右了他的一切。
白夜擦拭著血魔刀,銀色的刀身紅光微閃:“你陷進去了,好徒兒。”
應有情不答。
白夜繼續說道:“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想到什麼,搖頭可惜道:“只是,他姐姐死在我手上,你又百般折磨他,他對你即使曾經有感情,現在對你,估計是連恨都沒有。”
應有情僵直了身子,拳頭緊握。白夜的話像是一把刀,隔開那一道道薄弱的虛幻,將最真實的一面,血淋漓地展現給他看。
阿眸的改變,就是在知道姐姐的死訊後。
白夜放下血魔刀,直視應有情:“你我師徒一場,我最瞭解你不過。我雖給你取名應有情,但當年,我殺了你父母,抱著你回來,你的眼神就告訴我,你這個人,這一生都不會有感情。倒真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蹦出個阿眸,成了你人生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