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實話,你可得悠著點兒別想不開哦。其實吧”墨傾宸靠近了幾分,小心隔牆有耳的模樣,“瀾兒確實只有四個月的身孕,當時說是你的,只是想激起你的求生慾望而已,其實吧,實話跟你說了,那孩子,是我的。”
墨傾宸得意地笑著,笑得極其欠扁,笑得沉遙津滿臉青黑,若是他有力氣的話,若是他可以動,絕對不要懷疑,這個絕世高手有一顆揍扁墨傾宸的心。
胸前的髮絲輕輕往身後一甩,墨傾宸眉目流轉:“可不要想不開氣壞身體哦,畢竟瀾兒是默許了你進門的,孩子嘛,早晚都會有的。”
沉遙津VS墨傾宸,第三局,墨傾宸,大勝。
腹黑又怎麼樣?聰明又怎麼樣?爺有容貌和床上功夫雙重資本,你有嗎你。
“看你挺精神的了,喝藥應該自己動手沒有問題。”扔下這句話,火紅色的身影得意洋洋地飄走了。
雲熙宮中,雲赤城也躺在床榻之上,臉色一會兒冷白,一會兒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杏空正在為他把脈診室病情,鳳鳴淵,蘇慕白,以及軒轅殤立在一旁。
別怪他們有親疏遠近,那個沉遙津確實讓他們生不出幾分好感。他昏迷的時候聽到沉未央敘說的那些話,本來還挺心疼他的,他們幾個本來更是打算等他好了,大家便以兄弟相稱,接納他,愛護他,無論健康疾病,貧窮富貴,都陪伴他,讓他好好有一把家的感覺。
可誰知道,,那傢伙從一醒來就天天纏著雪瀾,吃飯要喂喝藥要吹,連上個茅房都得“瀾兒瀾兒”地讓雪瀾陪著,你妹的你是腳不能動,可你那雙手,天下第一等武功高手,就算用手走路也行吧?睡覺說要做噩夢,非要瀾兒躺你身邊陪著睡,天冷加被子你說看上了瀾兒寢房的錦被,你妹的你咋不直接說要搬到瀾兒的房間去睡?佔了瀾兒的宮殿你一點也不臉紅嗎?你說你腿不能動,起個身都得喘氣老半天,把瀾兒晚上讓出來怎麼了?這叫啥,這叫佔著茅坑不拉屎,看不見兄弟們那嗷嗷直叫的小慾望是吧?好,那就乾脆別做兄弟了。
因此,沉遙津住的那個地方,除了墨傾宸時不時過去想把瀾兒弄出來外,其他人都不大願意過去,而相反,雲赤城這裡,卻是他們每天來報道的地方。
唉,說起來,這雲赤城也是個可憐人啊。
雪瀾進門來的時候,幾個男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大有餓狼撲羊的架勢,雪瀾嚇了一跳,連忙雙手環胸表示自衛:“我我只是來看看赤城的。”羊駝你妹的,你們全家都是羊駝羔子。
杏明看著主子那滑稽自衛的模樣,心裡狠狠地嗤笑起來,怎麼樣,遭報應了吧?誰讓你招惹這麼多生龍活虎的男人啊。
雪瀾走到床榻邊上,看著緊蹙著眉頭一臉難受的雲赤城,不禁也擔憂起來:“怎麼樣了?”
杏空正好診視完畢:“筋脈極度紊亂,血液流動時而逆轉時而過度順暢,這也是導致他全身忽而燒灼忽而冰冷的原因。”
雪瀾望著一臉難受的雲赤城,不由得伸出手握著他的,感受著上面冷熱交替不停劇烈變換的溫度,臉上一片憂色:“怎麼會這麼傻。”
杏空撇了撇嘴:“還真是傻。無意中聽瘋花老爺子說了一句納蘭雪山上的潔身湖水,就果真去了。也不想想,潔身湖之所以叫做潔身湖,就是因為一旦進入湖中,便要經過千年幽冥冰火的焚燒和淬鍊,才可以達到潔身如玉的目的,他也太自不量力了,沒死就算走了狗屎運了,居然還能夠撐到正月十五見到你,被我救治,也算萬幸。”
那天,一行人下船之後,沉遙津情況危急萬分,命在旦夕,當所有人都在為他揪心的時候,雲赤城卻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蘇慕白和軒轅殤似乎早有預料,兩人伸手接住了他,免了他掉進大江的厄運。
從此,他,偉大的醫仙大人,就成了兩個少爺專屬的御用醫師了。
雪瀾定定望著緊閉雙眸的雲赤城,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幕一幕,早已塵封的愛戀,早已忘卻的愛恨,早已抹去的記憶,忽然間,都如同潮水湧至,不可抵擋。
可他如今,為了她,為了救贖,做到這樣一步,又是何苦呢?
雲赤城彷彿感受到了雪瀾溫柔的眼神,微微睜開了虛弱的眼神,而就在看到她的一剎那,他笑了。
“雪兒”
“嗯”雪瀾應了一聲。
“我沒事的”失去她的時候,那樣的痛苦和絕望,進入潔身湖時,那樣拆骨裂肉的痛苦,他都忍受下來了,這樣的傷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雪瀾緊握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