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可以打擾一下嗎?”
那是生硬的蠻鬼語,顯然是出自於一位姑娘的口中。齊朗連忙扭過了頭,出現在面前的,正是那位勇敢地拋下那盆水仙的東方姑娘。
她年齡大概在二十來歲,中等身材,膚色相對偏黑,不過卻是健康的黑色;烏黑的長髮潦草地紮在了腦後,看上去稍顯紛亂;一雙丹鳳眼不算很大,但在楚楚可憐中卻流露出一絲堅毅;米黃色棉布長袍一直拖到地上,衣襟和領口都開了線,明顯留有撕扯過的痕跡。
顯然,她是那個惡棍醜陋罪行的受害者!但她也同樣是個不屈的反抗者,腮邊的血跡和手腕上的擦痕,正是頑強抗爭的證明。雖然命運的不公令她飽受屈辱,但她堅定的反抗最終還是令惡魔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這位姑娘?”齊朗那充滿善意的目光望了過去,“我叫齊朗,來自東方的宗浩王國,但我現在的身份是盧曼帝國計程車兵。”
“我叫青果。”那姑娘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苦澀,“謝謝你救了我,齊長官。”
“別那麼說,青果姑娘。”齊朗換回了中土語,他覺得那樣會讓她更加自在一些,“你現在已經自由了,快去尋找你的家人吧。”
“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青果卻堅持著用那並不熟練的蠻鬼語提出了請求,同時,齊朗還注意到,她的雙眼已經閃動起了淚光,“因為我在這裡已經沒有家了……”
'正文 第186章 粗暴行刑官'
“我們不是要去旅遊度假,青果姑娘。”喬安娜在旁邊插了一嘴,“我們是戰士,隨時可能會在戰鬥中流血犧牲的!”
她在說這席話的時候,把那受了重傷的手指舉了起來;可她卻忘了,那道劃痕幾乎完全癒合了,就算青果手腕上的淤青也比她嚴重得多。
“求你了,好心的姑娘。”青果一下子跪了下去,淚水順著兩腮不住滑落,“我不怕流血,我也不怕死。我會洗衣服,我會做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做,只要讓我跟著你們,看著你們把那些惡棍的頭顱一個接一個地砍下來,就算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
“做牛做馬?我們有很多馬的,你的意思是要幫我們做些苦工嗎?那對一位姑娘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喬安娜對東方人的表達方式不太熟悉,不過她卻看出了青果的誠意,於是她有些動了心思——如果做飯這活有人包下了的話,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和那位冒牌男朋友溝通感情了。
齊朗這時有些沒了主意。他的確存有不斷擴大隊伍的想法,但其實他更希望能找來一些戰士,能夠和敵人真刀真槍拼個你死我活的戰士。現在卻事與願違,第一個主動報名的竟是位弱不禁風的姑娘,這可稱不上是個良好的開端。
不過士兵們的同情心卻已經被喚醒了,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說情的話語不住飛來,齊朗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了,好了,我批准了!”齊朗嚷了一嗓子,示意各位安靜下來,“不過,我希望你們都能安分些,對青果姑娘持有尊重的態度——尤其是你,薩博下士,你那點傷情還不需要青果幫忙料理!”他又把頭轉向了青果,呵呵笑著說:“我們這裡有幾位女兵,但我不得不提前警告你一下,她們潑辣得要命。當然,那是很必要的,因為我這裡的小夥子們有些時候會表現得過於熱情。”
青果早已經破涕為笑,向著齊朗點了點頭表示謝意,而後便跟隨著喬安娜去尋找女士們的隊伍。她的腳步輕盈,說話的聲音雖然低得很難聽清楚,但笑容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嘴角,看上去她正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而感到慶幸。
不過齊朗卻注意到,青果的眼神中仍然隱藏著一絲憂鬱。那當然是很正常的,一位東方姑娘如果剛剛遭遇到那樣的不幸,在短期內肯定是無法恢復過來的。但一切都會過去的,和這些不知憂愁計程車兵們待得久了,遺失的歡樂最終還是會找回來的。
沒過大半天,祖魯鎮就重新恢復了生機。被囚禁的居民們全部被解救了出來,不會有人將成為奴隸,不會有人遭受皮鞭虐打,也不會有人再被送到軍官的營房裡忍受欺凌。死裡逃生的居民們將戰士們團團圍了起來,儘管語言不通使得溝通並不順暢,但他們臉上的感激卻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
現在齊朗需要處理的是那三十多名俘虜,那些惡棍們放下了武器,並不代表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就此一筆勾銷。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或者砍掉腦袋,或者抽他們一萬皮鞭。在做出最終決定之前,齊朗必須得加快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