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說,“回來的路上下了一場大雨,荒郊野外又無處避雨,東家又急著趕路,生生地淋了一天的大雨。等趕到客棧時衣服都溼得透透的,東家卻沒做停留,只是換了衣裳就繼續趕路了。怎麼勸都沒用。”他的語氣裡是深深的懊悔與自責。
阿依沒有說話,起身走到桌前寫下藥方遞給葉媽媽道:“先把藥煎了,喝了藥之後再看,另外冰窖裡還有冰吧。若是還有冰讓人敲碎了拿過來。若是沒有冰井水也行。”
葉媽媽點頭,拿著藥方出去了。
她剛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秦無憂第一個跑進來,帶著哭腔喚了一聲“父親”,立在床前看見秦泊南人事不省的樣子,忍不住又一次淚如雨下,公孫霖忙上前一步。摩挲著她的肩低聲勸慰。
緊隨其後的是秦逸和公孫婉,秦逸站在床前看了秦泊南一眼。蹙眉,肅聲問阿依:
“父親怎麼了?”
“外感發熱,大概是回來時太趕了,聽阿勳總管說還淋了一場雨。”
“淋雨?阿勳叔怎麼也不勸著點父親!”秦逸帶著埋怨不悅地說。
“奴才勸過了,可東家不聽,奴才也勸不住啊!”阿勳亦是滿臉內疚,低著腦袋說。
秦逸皺了皺眉,就在這時,秦逸的小廝田七進來提醒道:
“逸少爺,放焰口的時辰到了。”
放焰口是哭靈期間做法事時每一天的最後一項法事,根據大齊國的喪葬禮儀,每個“七”的法事分為早中晚,早上中午是念經超度亡靈,晚上的一場則是在天黑以後放焰口,超度餓鬼為去世的人積善祈福,求能有一個好的轉世輪迴,放焰口時孝子孝女必須全部在場。
秦逸皺了皺,事情太多,心裡有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