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情勢而變化。其中‘記之式形,忘之具形,出手有所依,再無所依,化拘泥於陰陽,窮千變於心頭’是此武功之精髓,也是其核心要旨。
李玄默唸數遍,領悟更深。於是,手持鬼泣劍將石壁上的招式化作劍式,緩緩展開。他見三十六計技擊武功每招每式,規矩謹嚴,沉穩凝重,若雲似水,天然渾成,無論攻守,皆如水銀傾瀉,無孔不入。這當真是他連做夢也不曾想到的境界。
他越練越興奮,不斷催動丹田內息,頓時,鬼泣劍鋒銳劍鋒所到之處無不勁氣四射。白光滾滾,劍氣縱橫下,腦中不斷翻滾著石壁上的圖形,不知不覺使到最後。
李玄人劍合一,凌空躍起,使得正是‘走為上計’。這一式是從天而降的招式,落地後斜身疾速一閃,劍護胸腹,單掌直擊,同時左閃三步,再向右後方斜退七步。。。。。。他因之前就對此招存有疑惑,不甚理解,此時凝招不發,沉吟中突然想起‘悟’字小本子中有‘招雖有招,卻是死招,人雖活人,不變必死,心中有招,可變千招,隨式而變,如風隨行。。。。。。’這一段話,微微一呆,自言自語道:“我若使出‘走為上計’這招,返身離開時後背必然會露出空門,敵人若趁此來襲,我該當如何?但若要變招,該變成哪一招,哪一式呢。。。。。。那日沈無懼曾告訴我‘拘泥不化,是習武人之大忌’。我若不退,則必須要行雲流水,隨勢而動。”
他呆呆片時,不禁哎呀一聲,脫口呼道:“這最後一式,落地時需將左臂展開,頭胸空門大露後難道是誘引對方攻擊。。。。。。對啦。。。。。。此時敵方肯定不待我身形展開,便會擊我頭胸。嗯,我在此時可將招式轉化成攻戰大式中的‘擒賊擒王’招式。哈,落地瞬間,兵刃反撩,敵方攻來的胳膊,豈不正與我的兵刃撞在了一起麼!”
李玄不斷比劃著,反覆幾次,終於找到從‘走為上計’化成‘擒賊擒王’招式的最佳身法,他興奮不已,暗道:“這般誘敵之深,用心之毒,所冒之險,堪稱陰狠毒辣結合的極致。。。。。。不過,三十六計技擊武功似乎蘊含著陰陽互補的兩種境界。。。。。。其中陽式宏大純正,如蔚然陽光般明麗,而陰式卻刻薄狠辣,如月光冰水般冷酷。這技擊之法到底屬於哪個門派?唉。。。。。。骷髏前輩為何沒有留下這方面的隻言片語呢。。。。。。哎呀,陰陽合縱。。。。。。陰陽互補技擊。。。。。。看來,不但骷髏前輩留下的技擊心法旨要與寶源秘笈息息相通,就連三十六計技擊武功也與寶源秘笈聯絡的很緊密啊!”心下想著,不覺間竟冷汗直流,搖著頭,忍不住暗道:“如此行險之招式,若無上乘內息支撐,極易失敗,但若成功制敵,似乎與正大光明又相去甚遠。我以此招式行俠江湖,即使贏了,怕也給人以陰狠毒辣之名。。。。。。但江湖中險惡之人,大有人在,為了取勝,我若以惡制惡的話,豈不如惡人一般無二麼?可若不如此,又何談除暴安良,行俠江湖。。。。。。還有,遇惡不制,不將其除之,也是對良善之人不公啊。。。。。。”想到最後,他心下忽然輕鬆起來。
要知,以他年齡及江湖閱歷,能在習武閒暇,始終掛記俠義二字,能思考出這番道理,已是難得。他本聰明,此刻著了心魔,卻還能走出來,著實不易。但世上總有執迷不悟之惡人,若要他們立地成佛,心歸正途,怕是比點石成金還要難上千百倍。所以,世間若到了法度紊亂人心不古之時,懲惡除奸,還是要非常手段。
李玄此前修習過繁複的流光雪月刀法,終因王師父教得草草,加上他少不更事,難明玄奧真理,所以武功總不入流。這些日子他習得寶源秘笈心法後,不但內息大增,就連耳力、目光也變得聰敏異常。此刻得遇‘悟’字小本,又將石壁上刻畫的六大式修習完畢,武功已是一日千里,大是不同。這日,他以掌法修習三十六計技擊時,驚奇發現,其中敗戰大式中的六式竟與沈無懼使過的雁門三十六掌有異曲同工之妙。李玄心下納罕,經過一番細緻比較,更加篤定敗戰篇中的連環計招式與沈無懼那日使過的平沙落雁秋水刀幾乎相同,其中除了出手手法和方位略有不同,其單掌支地,雙腿盤旋如風,躍起時反撩橫切之招式,簡直如出一轍。
他記得那日沈無懼與袁四姑娘交手,猶如耍雜法般,一會兒空中倒立,一會兒在地下盤旋,身形變化多端,交錯之間不但快捷無比,而且掌刀縱橫狠辣,直把袁四姑娘和金水逼的毫無還手之力。難道天下武學,雖劃分成各門各派,但仍息息相通?
李玄想了許久,依舊沒有想通其間的道理,暗暗道:“那日沈無懼使出的掌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