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放心,他們一定能打退北蠻人,再不叫大夥吃苦;第四,靖北軍不只會抗擊外敵,還會幫助大夥把日子好好的過起來。
苗一傑入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兵士們瞧著鑼大聲宣讀告示的景象。這座淪陷敵手多年的邊城,看起來還是有些破舊,街上看到的百姓也都有些瘦弱,可是人人臉上都帶了安心,就像是背井離鄉的遊子終於迴歸了母親的懷抱一樣。
他陪著欽差一路到了中軍元帥所在的大帳,孟世爵親自迎了出來,跟欽差見禮,然後一起進到大帳。欽差面南背北,請孟世爵聽旨,孟世爵帶著一眾將領跪在當地,欽差這才開始宣旨。
原來孟世爵收復清遠之後,就立刻上了報捷的奏章,身在中都的君臣聽聞終於將這陷於敵手十餘年的要塞收復,都是喜極而泣,夏宏親自祭告了祖宗,然後即刻讓禮部商議對一眾功臣的獎賞。禮部眾人接到旨意都是愁眉苦臉,別的人還好說,這孟大元帥真是賞無可賞了。
沒奈何只好悄悄去問徐遼,徐遼哪會在這事上開口,暗示他們去問聖上。禮部尚書只得去覲見了夏宏,夏宏一想也是,孟世爵已經是太傅還有公爵的爵位了,眼下再封就只能封王了。
他也並沒猶豫很久,本朝雖沒有異姓王,可是如今的情勢,不封賞孟世爵不合適,而孟世爵的功勞也的確當得起封王了。
想想當初人家造反成功的時候都沒對夏家宗室趕盡殺絕,中間雖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候,可孟世爵替他清除了藩王的羽翼之後,也並沒有要取而代之的意思,反而率大軍回了北境,可見他是真的沒有篡位之心,那麼,就封他做個異姓王又有何不可?
夏宏磕磕絆絆不太情願的做了幾年皇帝之後,漸漸體會到了做皇帝的好處,也開始喜歡權力這個東西了。於是按常理來說,身邊有這樣一個造了他爹的反,又逼著他做了皇帝,手中又握著軍權的人,他必是寢食難安的。
可夏宏反而很放心孟世爵,他對孟世爵有一定的瞭解,這個人對權力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和**,他要是有,就不會自己親自出徵藩王,在收服了幾乎所有夏家宗室之後,還沒有取而代之,反而是要北上收復失地了。
要知道他帶著大軍一走,可就基本等於把實權還給了夏宏,相比之下,留在京城的徐遼等人,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明顯,君臣名分還是在的,政務處理也是夏宏親力親為,他的威望在增長,他的掌控力也在增強,相應的,他的信心也多了一些。夏宏很希望他能跟孟世爵演一出君臣相得的好戲。
夏宏親自給孟世爵定了封號:定北王。依親王例,在他本來的公府基礎上按制改建王府,並特批孟世爵可在清遠營建王府。這是他的小花招和私心,他希望孟世爵能留在清遠,一來他安心,二來他也指望孟世爵留下作為北邊的一道屏障。
孟世爵聽到旨意的時候自然是連連推辭,說自己受君恩深厚,不敢再受封云云,但最後在大夥的“勸說”下還是接了旨。
讓大夥意外的是,此次連翹也在封賞名單之內,並僅次於孟世爵,夏宏在旨意中為連翹恢復了本名連希華,封她為孝義侯,並將興野作為食邑封給了她。
除此之外,參與攻城的張明、劉柱、李貴、鄭狀元、錢阿旺等皆有獎賞,同時北境五城的主將俱各升了一級。攻城時死難的兵將也都撫卹優厚,其餘士兵各按功勞封賞,一時城內皆大歡喜。
這次他們一行到北境封賞,可不是空頭支票,是帶著真金白銀來的,所以張山派了五千人沿途護送,又讓苗一傑在幽州等著,然後帶齊人一起送到了清遠來。除了賞賜的金銀,還有孟世爵讓穆襄籌集的一大批糧草,都一同運了來,也因此苗一傑晚了這麼多天才到。
當晚孟世爵宴請欽差,一眾人等喝的正高興的時候,就聽北面轟隆隆巨響,把欽差嚇的酒全醒了,孟世爵笑著安撫:“無礙,是北蠻人來偷襲,大人不必理會,自有人料理。”又親自給欽差滿了酒。
話雖如此,欽差卻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的,尤其那巨響一直不停,他左顧右盼,這才發現連翹不在,就問:“怎地不見孝義侯?”
“她去巡城了,此時必在主持督戰。”孟世爵笑答,又安撫欽差吃酒,然後才打發張明:“你也過去瞧瞧。”
苗一傑聽說就順勢站了起來:“元帥,末將也一同過去吧。”
孟世爵不太在意的點頭:“去罷,快去快回,打跑了北蠻人就快回來吃酒。”似乎完全不把北蠻人放在心上,欽差見他如此,也就安了心,繼續推杯換盞起來。
正文 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