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刁奴偷了你的地契跟房契,若是不把它們找回來。那些鋪子只怕是已經被她賣了……”
葉芷蔚不理會李氏,轉身向鎮國公道:“不管這人偷沒偷東西,都要先查上一番才是。怎麼能直接就要拖下去打板子呢,這三十板子要是下去了,只怕人都已經死透了,如何還能問得出來口供?”
“只怕另有內情。”二夫人在一旁忍不住補了一刀。
李氏蹭的一下跳起來,“我一心一意的替咱們府裡辦事,為父親分憂,現在丟了東西卻要落了不是,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鎮國公看了眼李氏,目光轉回那婆子身上,一字一頓道:“我來問你,你可是李氏院裡的下人?”
婆子跪在地上,渾身哆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回……回老爺的話……老……老奴是大夫人……院裡的……”
“你剛才拿了那盒裡的東西?”
“沒……”婆子剛想搖頭,忽地又點了點頭。
“你到底有沒有偷那些地契?”葉芷蔚問。
婆子白了臉,支吾著,“老奴真不知道那盒子裡裝的什麼。老奴冤枉啊!”
“胡說!就是她拿了那些東西!”管事媽媽道。
鎮國公命道:“來人,搜一搜她的身。”
很快過來幾個人,把那婆子的身上搜了個遍,“回國公爺,她身上什麼也沒有。”
“許是她前幾日就偷走了,這時候大概已將把東西賣了!”李氏惡狠狠的咬著牙。
“為何伯母不說她是把地契藏起來了,反說是賣了?”葉芷蔚歪著頭好奇道,“以她的身份,往外盤鋪子談何容易,一共才五天時間,她怎麼可能找到買家。”
“除了她還有誰,剛才老奴進屋時,正看見她手裡抱著這錢盒子。”管事媽媽介面道。
鎮國公面沉似水,原來他以為閔氏的鋪子不過是些小事,不想現在竟鬧得節外生枝。
“其實這事想查清楚也不難辦。”一旁金管事突然開口。
鎮國公轉頭看向他,“你來說說看?”
金冥陽恭敬道:“在下不才,對城裡還算熟悉,認識不少鋪子的掌櫃,只要在下去那幾個鋪子上,一打聽便知他們東家有沒有易手換人。”
鎮國公默默點了點頭。
金管事行了禮,匆匆離開了。
李氏臉色有些難看,鎮國公向來懶於管理後宅中事務,這麼多年來她才能得以一手遮天,沒想到今天鎮國公竟要將此事一查到底。
所有人都等在前堂,鎮國公沉著臉坐在那喝茶,氣氛異常壓抑。
李氏的心裡不斷的打鼓,跪在地上的婆子早就嚇的翻了白眼,被人拖到外面廊下,又是吹風,又是按人中,半天才醒過來,卻是嚇的失了禁。
過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就在眾人全都快要昏昏欲睡之時,金管事回來了。
他滿頭大汗進了前堂,來到鎮國公身邊,低語幾句。
李氏只見鎮國公臉色突然難看之極,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完了!
果然,鎮國公抬起頭來,銳利的目光盯向李氏,“金管事,你再將剛才的話說一遍,也好讓其他人都聽聽。”
金管事清了清嗓子,“那幾個鋪子在下都去打聽過了,掌櫃跟東家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換人了。”
二夫人聽了嘴角禁不住往上翹起,“這麼說這地契真不是那婆子偷的?”
她身邊站著的葉雪連柔聲附和著:“若真是她偷的,怎麼可能鋪子已經換手一年多了。”
二房一對母女一唱一和,只把李氏氣的眼前發黑。
“李氏!”鎮國公沉聲喝道:“你還有什麼解釋?”
事到如今,李氏只能來個死不認帳,反正她是葉東舟的正室,就算她賣了幾個閔氏的鋪子又怎麼樣,還能把她拖出去打板子不成?頂多要她賠錢就是了。
想到這裡,李氏慌亂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妾身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那些鋪子一直都是由下面的掌櫃們管著的,想來是他們暗中做了手腳,等妾身查明,定然嚴懲不貸!”
鎮國公冷哼一聲,“將那些鋪子的清單拿來我看。”
金管事遞上一張單子,鎮國公看到那單子的時候足足愣了半晌。
他原本以為只不過是幾間鋪子,可是現在眼看著那長長的清單……這何止是幾間?幾十間都有了!
沒想到這些年閔氏的鋪子竟被李氏管成這般模樣,這些原本都是要留給葉芷蔚做嫁妝用的,可是現在卻已經被轉手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