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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地純真,二人注視良久,都說不出話來。杜沅沅輕輕嘆息,“她這一輩子都為了申家,卻從未想過自己。對她來說,這樣的結局也許是個解脫。”英帝攬著杜沅沅的肩,面色複雜,默然不語。

天業十九年秋,端和太后於承宸宮中發動宮變,事敗自刎,因事關皇家臉面,對外自然秘而不宣,一應罪責,全推到趙奐、齊昊琨及王興身上。三人被立即下獄,不久,趙奐被直接處斬。齊昊琨除名宗籍,以庶人身份也被斬首。王興則按宮規仗斃。沒過多久,英帝頒下聖旨,稱端和太后暴病而卒,因屬意外晏駕,恐怕會衝撞了先帝的靈氣,故不能與先帝合葬。而是將其獨自葬於京城東郊。又過了一段日子,英帝稱先帝託夢,稱對早逝的瑜淑妃心懷內疚,要英帝完成他的心願。眾人自然深信不疑。英帝便擺下了水陸道場,吹吹打打十幾天,超度瑜淑妃亡靈。而後,又追封瑜淑妃為端敬太后。不久,英帝以重整先皇陵寢為由,將端敬太后陵寢挪到弘帝一旁。至此,英帝終於了了為人子的心願。這些當然都是後話了。

二人眼見太后已死,宮變已然平息,都長長地鬆了口氣。而此時,杜沅沅已是搖搖欲墜,疲累不堪。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杜沅沅還要堅強地陪伴在他的身側,英帝又是感動,又是憐惜。急忙讓陸六福備了步輦,送杜沅沅回宮。杜沅沅見諸事已塵埃落定,加之身體確實再無法支撐,便也不再反駁,乖乖地被英帝抱至步輦上坐好,耳聽得英帝說了一句:“你先回宮歇息,等我了了這裡的事,便去陪你。”依言點了點頭,感覺身子一陣輕晃,發覺步輦已被抬起,向懷玉宮方向而去。

天空中瓢潑般的急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雨水洗盡了漠漠塵埃,將禁宮內外變得異常潔淨。遠近處殿頂的明黃琉璃瓦在掙脫出烏雲的陽光的輝映下,發出耀目的光輝。空氣中,再沒有了悶熱的氣息,顯得清新宜人。

杜沅沅坐在輦中,見各處宮中要道仍同來時一樣,隨處可見把守的護衛。只不過這些護衛都是英帝的親信。那些太后的禁軍已全部被押了。

步輦向前行進,杜沅沅只覺得腰腹酸脹,禁不住輕輕呻吟一聲。她心中明白,經逢這樣的鉅變,無論是心智,還是體力,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況且以她現時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承受大變。杜沅沅用手護住腹部,心中暗暗祈禱,無論怎樣,她的孩子決不能有事。

步輦停在懷玉宮門前,綠媞扶杜沅沅走下輦。杜沅沅望著熟悉的宮門,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清晨離開時,她並沒有奢望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如今再回到這裡,已經在生死邊緣遊走了一圈,一切恍如隔世。

二人走進宮內。杜沅沅感到腹中有些飢餓,便遣綠媞去小膳房打點。自己則獨自向正殿走去。

還未接近殿門,杜沅沅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今日的懷玉宮似乎有一些不同。往日每次回宮時,蘭兮必都要到宮門前迎接,而其他宮女、太監也開始忙碌,準備換衣潔面的一應用具。而今日的懷玉宮內生息俱無,似乎過於靜謐了。她與綠媞已進了宮門多時,還未見到一個人影,難道宮變之時,懷玉宮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想到蘭兮和碧痕還在宮內,杜沅沅的心莫名地驚跳了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幾步便奔到到殿門前,想也不想,使勁伸手推開。只見闊大的正殿內,蘭兮和碧痕揹負著雙手靠著殿內一側通梁的紗帳,面向殿門,比肩而立。杜沅沅心神一鬆,一腳跨進殿去,邊走邊道:“你們沒事就好。”說罷,便想走到椅中坐下,心中忽然感到有些不對頭,蘭兮與碧痕只是直直地看著她進來,並未迎上前來,仍舊站在原地不動。臉上也不是喜悅的表情,而是焦急夾雜著惶然和恐懼。尤其是蘭兮,嘴唇微張,眼睛瞪視了她片刻,忽然又左右轉了轉。

杜沅沅猛地止住了步子,蘭兮的表情和眼神似乎是想告訴她什麼。杜沅沅的心忽然狂跳起來,蘭兮與碧痕的模樣,分明就是被人制住了,而制住她們的人極可能還在殿內。杜沅沅只覺得渾身的血似乎一下子都湧到了頭頂,搞不好她已經落入一個陷阱了。

杜沅沅強行做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悄悄地向殿門退去。忽然,她聽到身後的殿門傳來“哐”地一響,顯然是有人將殿門緊緊闔上了。緊接著,她便感到頸間一涼,低頭看時,一柄亮如秋水的長劍正架在她的脖頸上。

ˇ黃雀ˇ

杜沅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絲徹骨的寒意從緊貼著肌膚的劍刃傳來,迅速浸透了她的全身。她咬牙忍住將要出口的驚叫,握緊拳頭不讓自己顫抖。突然覺得手心裡傳來一陣刺痛,似是長長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