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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事情呢?豺狼當道,看來同志們平時對王須仁的醞釀和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王須仁自稱北大學生,趙提夫則認定他是地下黨員,可這個人的—言一行,哪有半點共產黨員的氣味,王文彬努力喚回自己的記憶,試圖捕捉到王須仁的生活軌跡——

日本侵略者武裝佔領上海的訊息,激起北平高等院校師生們的強烈憤慨,廣大同學們紛紛走上街頭,宣傳抗日,青年愛國主義運動,如火如荼。全國*積極配合北平地下黨,對學生運動給予了大力支援和具體指導。因而,王文彬接觸的地下黨員也就越來越多了。在他的印象裡北大學生中確有一個高額頭,深眼窩,戴著副金絲眼鏡的地下黨員,經常組織學生上街*。但王文彬沒有直接和他來往過。第二年,北大黨組織遭到破壞,聽說那個戴著 金絲眼鏡的地下黨員在獄中叛變了。難道此人就是今天的王須仁?過事隔多年,憑著模糊的記憶,很難得出有把握的結論。現在自己身陷囹圃,也無法對他進一步審查。不管他屬於何種政治背景,單從他的所作所為,說他是壞人,這恐怕還是公正的。可他一時又想不出良策,不由得心焦如鹽,兩手抓著逢亂的長髮,又陷於苦惱地沉思中……

—燈油乾涸了,微弱的光焰跳動了幾下,突然熄滅了,牢房裡顯得一片漆黑。

張如摸摸索索爬到王文彬身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無聲的語言傳達著感情。

停了好一陣,才湊近他的耳邊說:“外面發生的事情,我在牢房裡都聽到了。群眾已動了,我們讀怎麼辦?”

王文彬親切地撫摸著張如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才說:“你的意見呢?”

“越獄逃跑!”

王文彬十分痛苦地搖搖頭,發出一聲沉重地嘆息:“這樣正好讓他們抓住把柄,不是託匪跑什麼啊。。。。。。”

“這總比等死強,幹革命得保住老本呀!”張如又一把抓住王文彬的胳膊,王文彬感到有點疼痛。

“張如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血腥的現實已不允許我們再聽之任之了。我也想到過越獄,也想到了進行公開鬥爭,但是,越獄會給人以把柄,公開鬥爭會造成軍隊混亂,給鬼子以可乘之機,這樣的話,邊區的人民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這樣說沒有一點辦法了?”張如有些發愁,也有些焦急。

“我覺得當前可行的辦法,一方面是教育同志們識破某些人的陰謀,認清這場肅託的實質和危害性,予以必要地揭露和抵制,儘量減少犧牲,一方面積極向上級反映情況,要求分局、中央抓緊來人解決問題。我們要相信黨中央是不會允許他們這樣亂搞的。”

顧全大局,是王文彬一貫的指導思想,他覺得這是共產黨人應具備的基本素質,也是扭轉當前時局的唯一可行的辦法。

郝中士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他深深嘆了口氣說:“中央對肅託雖有佈置,但搞這樣的運動我們都投有經驗,出現某些偏差也是正常的。如果這次肅託市為了純潔隊伍,保證抗戰勝利,我想個人一時被誤解也算不了什麼。。。。。。”

王文彬點點頭。

他們還要說什麼,忽然外面有人來了。

“王文彬,張如,孫鶴一,出來!”

張如無限深情地巡視了一下獄中的同志們,就毅然站起來。

王文彬走過去抬起那隻粗大的手為他梳理好亂髮,為他扣上上衣的扭扣,然後,又緊緊抱住了他的雙肩:“咱們先走一步了。。。。。。”

“永別了,同志們!”張如說罷最後一句話,就邁起了穩健的腳步。

“請同志們相信黨。。。。。。”王文彬與張如互相攙扶著,並肩走出了牢房。

孫鶴一戰戰兢兢,頎長的身軀霎時變得矮小了,他邊走邊喊:“冤枉,我冤枉!我要見王部長!”

只有孫衷文躺在草窩裡一動不動。他是在昏迷嗎?不,他的腦袋雖然撞了個血窟窿,太陽穴也被踢得青紫了一片,但終沒有致命傷,事情過去了十幾個小時,總該清醒過來了吧?他在熟睡嗎?不,他既有罪,又有冤,既懺悔,又憤懣,他詛咒自己,又痛恨他人。這一切都無情地折磨著他,使他難得片刻安寧。他現在心裡作常清楚,深夜到牢房提人,分明是秘密處決啊。。。。。。

不一會,傳來一陣刺耳的槍聲。

王文彬倒下了;

張如倒下了。。。。。。

大雨似乎把整個世界要衝刷乾淨。。。。。。

整個谷亭鎮在哭。。。。。。 。 想看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