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王夫人,眼看就和她爬得一樣高了,還比她得寵。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她有個兒子。但是依照王美人得寵的勢態來看,她這個優勢,很快也會消失。再不行動,她會真的失寵。
只是,她沒有機會了。
“近日宮中不平,想必王后也有所耳聞。下臣特奉大王令,前來整肅後宮,只是此事若不得王后配合,寸步難行。所以必須先來王后處向您報備,而且與王后合力整肅,必先從此處查起,以杜悠悠眾口,若有驚擾王后之處,微臣願頓首百拜,以求王后寬恕。”
趙相如看著面前一本正經的趙奢,知道須得配合演戲,於是正襟危坐,寬笑道:“將軍勿要掛懷,大王此舉必有深意,將軍只是奉令行事,何罪之有?是本宮御下無方,讓大人見笑了。”
不等趙奢繼續客套,趙相如吩咐道:“小春,去門口替我把著門,風大了身子吹著不爽。”
小春應了聲就站到門外去了。
趙相如低聲道:“都準備妥當了嗎?”
趙奢邪笑,垂下眼眸:“萬事俱備。”
趙相如放心點點頭,讓趙奢放手去辦。
趙奢退出後,又領著禁衛在王后殿中翻找了一陣,趙相如也由得他去了,倒是小春忿忿地揀起被撞翻在地上的銅器,嘴裡不知嘟噥著什麼。
趙相如不禁莞爾,趙奢也算是約束手下,他們翻弄的時候也算是斯文,極少弄亂什麼,比起電視上那些抄家搜查的土匪樣,不知道好了多少,少不得反過來安慰了小春幾句。
直到快晚飯的時候,才傳來訊息,說禁衛在姚夫人屋裡搜出通敵信件一封,內容不外乎與刺客行了方便,殺了趙王后,裡應外合,謀取政權。一併查出的還有桐木人,刻有趙王、王后和太子的生辰,據說連姚嬴的近身侍女中也有一名楚地來的巫女,專供姚嬴詛咒做法之用。姚嬴在宮中擅用巫術一事已被趙王知曉,趙王因為最近一系列遇刺中毒之事已經搞得心神不寧,而且遇刺還問不出個主謀,再加上今日這樁,總算是找到一個出氣口,已經怒衝衝趕往姚夫人的處所,問罪去了。
“小春,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趙相如話一出口,小春便一臉喜色,看來是早有此意。
老遠便趙相如剛踏入姚嬴的寢殿內,便聽見姚嬴的哭訴聲,聲嘶力竭的喊著些讓趙王顧念舊恩的話。趙相如呵斥道:“成何體統!”,於是所有人都看到放進殿威儀的王后,而跪在地上的姚嬴,頭髮散亂,涕淚橫流,看趙相如的眼神格外怨毒,恨不能盯出兩洞來。
她原以為自己手中握有王后通敵鐵證,不料原信被偷樑換柱,成了自己的催命符。發覺自己被騙,哭天搶地賭咒發誓自己是被冤枉了。
趙王看見趙相如進來,立即說道:“王后身子不好,怎麼還親自過來了?”說完又恨道:“看這賤人做的好事!定是她搞得鬼,寡人才會遭的王后才會久臥病榻!”
趙相如雲淡風輕,上前兩步向趙王行了禮道:“大王息怒,臣妾來前已有耳聞。姚夫人在大王身邊已有數年,深諳禮數,想必是受奸人唆使,才鑄下大錯。”趙相如這句話可謂是狠毒至極,表面上似是在為姚贏開脫,其實是一聲不響地坐實了她通敵、施蠱的罪行。
“哼,她深諳禮數?王后莫要太仁慈了,當初在宮內驕蠻無禮,幾次三番寡人都忍下了,現如今越發不可理喻。王夫人如此明禮之人,對她忍讓,她明嘲暗諷糾集一幫美人八子背地裡做了那些事,以為寡人不知?!”酒色過度的趙王一口氣說了許多,明顯有些不支,面色微紅,口中帶喘,“如此妒婦豈能容她!”
“大王,臣妾是冤枉的,大王明鑑!是王后和王夫人合謀要害臣妾!”姚嬴知趙王發了狠,真開始怕了,把心中所想全部喊了出來。
趙相如被攀咬上,表情卻沒有絲毫不悅。
“娘——”一個奶娃子跌跌撞撞地跑向地上跪著的那個曾經驕傲無比的美人。姚嬴一把抱住那孩子,兩人頓時哭成一團,趙相如看著一旁剛把孩子抱來的奶媽,不覺好笑,這怕是姚嬴的最後的“殺手鐧”了,她倒還知道在孩子身上下功夫。只是他的良人,趙王,恐怕不吃她這套。
果然,趙王一臉不豫地神色,連看都不願看她道:“蛇蠍女人,枉費寡人一番寵愛。給我拖出去……”
“大王,請聽臣妾一言。”趙相如開口道。
“王后請講。”趙王對王后倒還不至於失了禮遇。
“大王,稚子何辜,如果處置了姚夫人,只怕他失去母親的教養,未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