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壯著膽子道。
老七一副“我就說”的樣子。
“此處有多少兄弟?”李西道。
“內堂外堂一共四百七十九人,內堂好手約摸一半,功力深厚的刀尖子不算哥兒幾個一共四十九人。”陳世良道。
“今夜隨我夜闖營地擄那玉蕊公主去。”李西手上寒光一閃。刀已入木三分。
“且慢……”老七道。
李西等人俱看向老七。
老七悠悠道:“我說你們這些男人就是太性急了,老大。這次你可疏忽了一點兒,這何氏怎麼說也給姓沈的生了一男一女。姓沈的又極要臉面,你如此衝動,我怕正是中了他的圈套。”
老七這麼一說,李西醒悟過來。
“分時辰給姓沈的送點東西去,老子要看看他到底坐得住坐不住。”
何雅身上東西早就被搜刮一空,老七動手來拽她小衣,何雅也不反抗,只要不是男人也不是要她命,隨便。
東西送出去的當兒,老七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在何雅對面坐下,眼斜覷著何雅冷哼道:“你那男人現在正風流快活,哪顧得上你死活?”
何雅知她故意那言語刺激自己,本不欲理會,老七卻又將那探子報來的信兒一一說與何雅聽。
“今晚上我們已經放了訊息出去,到現在也沒見人來救你……這且不提,你可知我們怎麼耽誤了這麼些日子?早在臨江之時,老大便露了你的蹤跡,那時沈大人正陪著公主在山陽挑選篦子,山陽的篦子最為有名,想必公主定然挑到了最為鐘意的。”
老七同是女人,自然知道什麼最讓女人忍耐不住,何雅眉尖果然一挑,眼望著老七道:“若我無用,你們何苦還將我關到這兒?”
李西量她也逃不出去,一路並未蒙著她眼,若非親身經歷,何雅也難以想象秦關地下另有一番天地,這一路關卡數不勝數,也非李西一力控制,好似這秦關自成一脈,李西卻是花了不少力氣將她安置在最兇惡的一處,滴水難盡,插翅難逃,來便是死。
何雅嘴上雖得了痛快,心裡卻不如面上豁達,一會兒糾結沈澈千萬不要來,一會兒糾結他怎麼還不來,一會兒又想那周揚。一個人何止變作了兩個小人兒,簡直成了三個四個,紛紛擾擾纏在一起打個不停。
她被關在一個大鐵籠子中,外面俱是李西心腹人手,自被關在這裡,連口水也不曾給過,因被老七扯了小衣,身上衣裳本也單薄,不得不抱攏雙臂蹲在角落,即使如此,不時仍有一道道陰沉淫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只是不知道她胡亂扯的那個幌子能矇住李西多久。也是李西輕視何雅,不曾想平日裡點滴話語被何雅拼湊起來,又聯絡到她的處境,得出李西現在與蔣懷風是斷了聯絡,故而她才能說早給蔣懷風下了毒,只要她死,便無藥可救,至於為什麼現在才說,乃是因為恨極,拖一日便送他進鬼門關一步。
李西竟然信了,也是,蔣懷風一向是個籠絡人心的高手,想當初自己對他不也是死心塌地麼?
何雅不再去想,老七未走,告訴她一個時辰前送了她貼身小衣去,若沈澈再不理會,下一次送的便會是她的耳朵或是鼻子。
“想想你這如花容顏,真是可惜了!”老七故意嘆道,低頭想了想,突然道:“其實也未必不好,趁早看清了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何雅早就注意到老七對男人似乎有一種仇恨,不由道:“蔣懷風不是男人?李西不是男人?”
老七又嘗她嘴利,長鞭甩在鐵籠子上:“那不同!……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選錯人的滋味!”
從老七露出真面目來,何雅一直將她與平日裡那個溫柔的許三娘聯絡不到一塊,此時望著老七道:“我真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將別人的痛苦視為快樂,我和你有仇嗎?我負過你嗎?”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也不再理會老七。
老七聽她說完,長鞭空落,心中陡升惱怒,正待發作,一個小嘍囉跑了上來,老七聽完,仰首哈哈大笑:“你的好男人終於回信了:何家叛國亂黨,株連九族,何氏女早已身亡,人家根本不認你了!”
何雅抱著膝蓋冷冷看著老七。
老七挑眉:“你不信?”
那小嘍囉靠近鐵籠子,扔進去一封信,何雅看了眼老七,撿了起來,未幾,那張紙飄落在地,老七笑的流出眼淚。
紙上字跡極為熟悉,的確是沈澈的,何氏女已亡,幾個字格外清晰有力。
心如刀絞,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