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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口,他說皇長子朱由校從小就懼怕李選侍,他的生母王才人就是被李選侍凌虐毆打致死,他小小年齡哪裡是潑悍的李選侍的對手 ?依本官看,李選侍若真要扣留太子,危機時刻只有“搶”這個辦法了,搶出皇長子立即到文華殿舉行登基大典。

劉一燝第一個表示贊成,他說這不能叫欺君之罪,為社稷著想,只能如此,不得已而為之。

左光斗也滿口贊同,他說李選侍一心想學武則天垂簾聽政,可惜她是既無才又無德,說穿了不過是一個狐媚女人,本官記得駱賓王寫的《為徐敬業討武則天檄》,其中有這樣幾句話,“性非和順,地實寒微”“包藏禍心,窺竊神器” ,用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她若一旦成了勢,很可能就會像檄文中所寫的“近狎邪僻,殘害忠良” ……左光斗這麼一比,諸位大臣才感到事態確有些嚴重。他們都知道武則天用毒酒害死太子李弘,又廢掉了太子李賢,接著又將唐中宗李顯廢黜,最後自立為皇帝……

“她哪裡有武則天的本領?不過她真要是母雞司鳴,十六歲的朱由校又掌握在她手裡,事情還真不好辦?楊大人說的辦法我看可行 !”周嘉謨補充地說了一句。其他大臣如張惟賢等,也都認為楊漣大人的辦法不失一個良策。這樣大家的看法基本統一了,於是就都把目光投向了首輔方從哲,因方大人自始至終還未表態。方從哲是個沒注意的人,這時他慢條斯理的開了口:“諸君所論之事,還須從長計議,眼下,皇上的病要緊,哪位大人誰認識能妙手回春的醫生,可告之本官。”

從相府出來,楊漣約上幾位東林黨的同志,如劉一燝韓廣張問達周嘉謨左光斗等,到自己家中小坐。大家落座後,楊漣開門見山說:“諸位大人,萬一皇帝歿了,下一步別無選擇,只有擁戴皇長子朱由校做皇帝了。儘管他是一個一字不識的懵懂頑童,本官認為只要他願意與我們合作,採納我們的意見,就輔佐他 !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韓廣有些擔心地搖搖頭,說:“這孩子也怪可憐的,都十五六了,先皇生前就是不提他上學的事兒,活活給耽誤了。不過尊一個不通文墨的人當皇帝,我心裡沒底?”劉一燝倒是另外一種見解 ,他說:“古往今來也有不甚讀書的皇帝,如漢高祖劉邦和我朝開國皇帝朱元璋,他們的長處在於能識別大臣,任用忠臣,但願咱這位小皇帝也能如此。”左光斗接著說了一句:“不知皇長子與王安的關係如何 ?王安能否左右他?”刑部尚書張問達熟悉宮內的一些情形,回答說:“這皇長子有兩個片刻不能離開的人,一個是太監魏進忠,另一個是乳母客氏。”說到最後 ,大家仍是對病重的皇上充滿惋惜,而對皇長子的日後難下判斷。

皇上朱常洛誤服了崔文升的瀉藥,元氣大傷遍體生涼,御醫一時束手無策,有鴻臚寺丞名叫李可灼的,來到閣門獻藥。他自吹有“仙丹” ,說已寫好了奏本,正準備上疏。正在內閣當班的劉一燝韓廣二人,聽後甚感懷疑。鴻臚寺掌管朝祭禮儀,從未聽說李可灼懂得什麼醫術,況且以往所謂仙丹仙藥,十有###屬無稽之談。李可灼見二位閣老不屑一聽,便主動介紹起“仙丹”的來歷,韓廣聽他講得神乎其神,便反問說“你先說說,你這仙丹由幾味藥合成的?”李可灼回答說:“有紅鉛、秋石、人乳、辰砂。”劉一燝聽了插話說:“你這紅鉛究竟是什麼東西?”李可灼回答:“是婦人的經水。”劉韓二人聽了覺得荒誕,便不再搭理他了。李可灼並不死心,他繼續遊說二位閣臣:“二位閣老不知,愈是聽起來怪異,愈能治好疑難雜症,譬如那產婦的胎盤,專治不孕之症!”韓廣越聽越覺得他說話雲山霧罩,便下了逐客令:“李先生說完了吧?請吧!”李可灼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悻悻地走了。

李可灼並未死心,又輾轉找到了乾清宮大總管王安。王安因身體多病,平日裡常讀些醫書,今日聽完李可灼的介紹,臉色立即沉下來,他反問李可灼說:“你先回答我,你這仙藥治癒了幾個人 ?舉個例子!”李可灼一時張口結舌。王安怒衝衝斥責他說:“崔文升用大黃,大黃性寒;你說說你這紅鉛是性寒還是性熱?”李可灼被問得啞口無言。王安衝他吼道:“醫書上講紅鉛性熱,乃陰中之陽,純火之精也;崔文升用寒劑,你又跑來用熱劑,二藥同時加在皇上體內,你是想要皇上的命不成?”王安說完用力把門推開,嘴裡喊了一句“送客!”

李可灼真有股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兒,這一次他乾脆去求思善門守門的太監。以往他曾以鴻臚寺丞的身份,多次陪同御醫來思善門,進宮為皇上珍病,因此與守門的混了個臉熟,